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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這一年寒假大年三十的時候兩人撞在一起,估計也不會有後來的熟絡。
程家是個大家族,子孫眾多,而裡面最最討喜,又最最出名的,就是程昔血緣上的小弟,程志啟。
程志啟比他小四歲,年紀很小,但是已經是方圓百里,名聲赫赫的混世魔王,持強凌弱、飛揚跋扈,其惡名累累連篇累牘、罄竹難書。
而就是這樣的小魔頭,在年三十這天,死了。
從此程昔的親爹程彬就恨毒了程昔,明明不是程昔的錯,卻硬是把過失都算到了他的頭上,程昔百口莫辯,兩人終究還是沒能逃過刀劍相向的結局。
當時晚上年三十,照著規矩大家都應該來程家大宅過個團圓年,哪想到許根好巧不巧地在附近,許根當時也不認識什麼人,逛著逛著就碰到在街上和一群小娃娃放炮仗的程昔。
一群娃娃個頭不大,但是心思卻毒的很,幾個人被大人教地小小年紀就懂得見高踩低,勢利得很,見到程昔一個人孤零零的就想要作弄他,不知道從哪裡惹來一直野狗,在它尾巴後頭串了一串震天響點著了就往程昔的方向趕。
野狗屁股後頭冒著火星噼裡啪啦響個不停把它給嚇破了膽,慌不擇路就往程昔的方向狂奔。
程昔面無表情地看一群孩子幼稚的行為,為首鼓掌叫好的就是他的弟弟,程志啟。
看名字就知道,程彬的孩子名字中間都鑲了志字,只有他不是。
程昔只覺得人心都涼了,上輩子他生活在這個大家族裡面,裡面的親人都是他血緣上最親近的人,他費盡心思想要討好,做到最好。
可是往往事與願違,他們就像是是泡在溪水裡的鵝卵石,他想要捂熱,卻怎麼揣在懷裡都是冰涼,而這輩子不好意思,這群人充其量也就是茅坑裡的臭石頭,他碰都懶得碰。
他看著野狗衝向自己,胸口的一腔怒火不知道如何發洩。
這時候不知道許根從哪裡竄出來,拉住他說:“走,我帶你放煙火去。”
“許根?”程昔直髮愣,不知道這劇本怎麼寫的盡往人想不到的岔路上拐。
程志啟看這個叫許根的哥哥長得粉嫩一團,煞是好看,心裡很不爽他向來瞧不起的哥哥有這麼個像模像樣的朋友。
於是他鬼迷心竅就尾隨上去。
幾個人走著走著就去了偏僻的空地。
都說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這不是沒有道理,因為警方為了避免市民恐慌,一直秘密追捕的身背三條人命的搶劫犯正在附近逃亡。
眼見躲不過了,幾個孩子就成了他最後的退路。
跟一個殺人成癮,被逼到沒有理智可言的亡命之徒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這人利落的綁了三個孩子就鑽進一棟廢棄的民國時期建築裡面,木把手五彩玻璃的推拉門吱呀一聲被開啟,積了許久的灰塵撲啦啦的兜頭而下。
幾個人真的成了灰頭土臉,因為電路不通,只有一吊燈忽明忽滅閃動。
警方很快把現場包圍,衝裡面喊話,無非是勸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是有點智商的人知道佛祖慈悲,身處極樂世界,但是匪徒還不想要去往極樂世界,於是他被逼急了。
隨手撈過最小的那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喊話聲隆隆巨響,似乎破舊不堪的建築都要因為他的吼聲震一震,他說的很直白,“誰敢進來我就要了這小子的命。”
他也不含糊,直接割了程志啟一刀,又快又輕,但是脖子上的面板就是像是裂了線的麻袋,血液就像是裡面裝滿的豆子呼啦啦地往外倒,程志啟哇得大哭。
匪徒被他哭得煩躁,罵道:“操你小娘逼,給老子閉嘴,再哭,再哭把你小嘰嘰砍了。”匪徒想了一下威懾力大概不夠,補充道,“宮刑知道嗎?司馬光知道嗎?再哭你就跟他一樣,砍了你命根子。”
程昔嘴角僵硬,老兄,知道你是文化人,但是那個是司馬光砸缸,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是司馬遷謝謝。
雖然後半段程志啟壓根沒聽懂,但是不妨礙他捕捉到關鍵詞,一聽這話,程志啟狠狠打了個嗝,不哭了。
但是幾個人就看到他厚厚的棉褲上面滴滴答答流下可疑液體。
程昔想要上前說什麼,但是一隻手從背後抓了住了他,那人同樣和他一樣被反綁著手,他小聲說:“你想要我們和他一起死,別動。”
有時候,親人醜陋起來比旁人更加令人作嘔。
也許是他們擔著一個至親名分,本應該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