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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再傷害她,可是看見那一枚玉佩從她手裡滾落而出的時候,他怒得無法自控。
可就在他藏身於樹上的時候,天際殘存的夕輝照射在濃綠的枝葉上,照清了那些葉子上細如針扎的小孔。
他扯下一片葉子細細看,卻發現,那不僅僅是小孔,而是由小孔拼湊而成的字。
那是他的名字,玦。
再扯過一張又一張樹葉,幾乎每一片葉子上,都有同樣的小孔,同樣的字。
那一刻,他心中湧起的千般種感覺,他都無法言喻。
也在那一刻,他看到從屋裡狂奔而出的一茉,淚水決堤的一茉。
他亦是難受的,所以他跟在她身後,並沒有讓她察覺。
她跌倒在路上,像發了瘋一般地護著那些散落的粉末,他看著,只覺胸口傳來隱隱的痛。
所以,他才會任由她抓著他的袖子嘶聲痛哭。
他想擁住她瘦弱的肩,可他卻張不開手,因為他害怕得到,更害怕失去。
可,他卻不敢表現他的在乎,他只能用冰冷的態度,嘲諷的語言來隱匿自己內心的情感。
“王爺不喜我,我再留在王府也只會讓王爺煩心,也唯有離開,才是對王爺好的。”一茉望著鍾離玦染了月華的青絲,淺淺地笑了,她多想再為他綰一次發,卻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次是她自願離開,那,她便將再也無法見到他。
沒有誰能觸控到她的心,為愛執著下的淒涼蕭條。
“你以為本王會這麼輕易讓你離開嗎?”鍾離玦沉沉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慌亂,卻是捏起一茉的下顎繼續道,“本王倒曾記得自己說過,要你永遠留在本王身邊。”
“直至死,你這一生,也無須妄想能離開。”他只想她能留在他身邊,不是原來心底所說的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只是,單純的想要她留在他身邊而已。
字裡行間本該是美得足以令世間灰敗的一切燦爛的感覺,從鍾離玦的嘴裡吐出,卻令一茉感覺猶如置身冰窖,冰冷,陰森。
一茉繃直的雙腿不由虛軟,幾乎癱坐到地上。
他待她始終如此。
“王爺,你為何不肯放過我呢”她別過臉,璀璨的燈火晃花了她的眼,令她辨不清自己,想放手,卻也是這麼難嗎?
“放過你,那誰肯放過本王。”幽幽低轉的一句,似是在對一茉說,又似在對一茉說,鍾離玦自己也辨不清了,“你不是死也要留在本王身邊嗎,嗯?”
涼而粗糙的感覺覆上臉頰,驚得一茉惶惶抬頭,眼神再次對上鍾離玦的眸子。
他的手,摩挲著她的臉頰,掌心粗糙的紋路磨得她的臉有些生疼,卻由滿掌的冰涼裡,有淡淡的暖意從掌心沁出,柔情似水。
一茉有些不知所措,只怔怔地望著他,讀他眼底的哀愁。
一瞬之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抬起垂在身側的手,覆上他盡是涼意的手背。
她的手很溫暖,他想握住,卻是臉一沉,倏地收回手,轉身,朝前邁步。
一茉的手還停留在離自己臉頰些許距離的半空,望著他頎長的背影,緩緩將手垂下,再次邁開步子,緊隨他。
正文 待彼岸花開
本章字數:4833
陽光有些燥熱,就連湖裡的錦鯉也不知游到湖底的哪些方位涼兒去了,只有陣陣蟬鳴在喧囂。
王府蜿蜒的遊廊上有三三兩兩的家丁在談笑,卻在一茉路過時,斂了小臉,對一茉恭恭敬敬地行禮,卻令一茉窘得不知如何回應。
“天公子,這,我”待家丁走後,一茉窘迫地朝身邊的望天詢問,卻又不知該用何話來表述自己內心的想法。
“姑娘不必太過介意,姑娘自會習慣的。”望天笑著說。
王府裡除了滿姨等幾位稍年長的婦人負責一些清掃外,從未讓年輕的女子踏足,而如今來了一茉,還是鍾離玦親自帶回來的,在這些下人眼裡的地位,是可想而知。
“不不,我不過也同他們一樣,怎能讓他們給我行禮”一茉仍在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個令她撕心裂肺的夜晚之後,她終是又回到了王府,只是這一次,她更堅定了自己內心的堅持。
她,不會再離去,縱是她會心碎得無以復加,她也不會再離開他的身邊。
她明白了什麼,她不求能得到什麼,此時,以後,她只想靜靜地看著他,守著他。
“姑娘又何必要為這個問題覺得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