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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在重逢兒時好友的激動與喜悅中,一時竟忘了時辰,不知他是不是先行回軍營了,如若是,她該如何回去。十指自然而然地相互撥動,盡顯不安和緊張。
大約過了兩刻鐘,一茉看到遠方的街道上有一匹棗色的馬兒正緩緩踢踏朝她這個方向而來,馬背上的海藍色身影像足了冷傲的天神,頻頻惹得路人觀望。一茉的心倏地放了下來,原來他還沒走,只一瞬心又提了上去,沒有跟著伺候他,他又要怎樣懲罰?
“王,公子”待棗馬行至跟前,一茉剛想喚王爺,突然意識到這不是營地,又立馬改口,小心道。
馬步沒有停留,馬背上的人也沒有出聲,一茉默默地跟在其身後,安靜得像不存在一般。
“誰給你的膽,竟敢不跟在旁伺候著,嗯?”行至人煙稀少的西城區,鍾離玦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回王爺,屬下,屬下是第一次進,進漠白城,一時,一時分了神,沒,沒跟得上王爺王爺降罪”聽多了別人辦錯事時說的話,一茉也學得一句,她極力地控制自己恐懼的情緒,聲音仍是顫抖。
前方的人不再再問什麼,也不說處罰,一直朝西城門而去。
太陽慢慢西沉,悄悄滑到了山巒之後,遮住了半邊彤紅,像羞赧的姑娘,通紅的日光燒起山巒周邊的雲霞,像蹙燃的焰火。
一人一馬的影子融化在彤紅的餘暉中,盡顯孤寂與清冷。
正文 習習晚風柔心田
本章字數:3703
習習晚風跳過一頂頂軍帳頂篷,舒舒地撓上了正在清洗餐後鍋碗的一茉的臉頰。近夏的季節在晚間還會有徐涼的晚風來清透白日的溫熱,愜涼到人們心田。
直到夜掛銀月,一茉才清洗完全部的鍋碗餐筷,維持了一個多時辰的蹲地姿勢讓一茉有點直不起腰,本有同在伙房當值計程車兵要和她一起清洗的,但被她一人攬下了,他們太辛苦,這些活,她一個人能行,拗不過她,他們只能不拂她好意的去休息。
清泠的溪水在月下泛起銀亮的磷光,像極游魚身上的鱗片,嘩嘩作響的流水聲在寂靜的夜顯得格外清晰。拭掉額上的汗水,把碗具一一放好到身旁綁在木板車上的大藤框裡,幸好今夜月光清亮且這兒離軍營也不是太遠,不然她就要摸著黑洗完這些碗筷鍋具再摸著黑回到軍營,無奈地笑著搖頭,難道他們這些軍營裡的碗筷從來都不清洗的?居然會這麼髒,讓她洗了三天居然還有那麼多髒碗。
小心地推著木板車,抬頭望月,圓如玉盤的銀月正灑著紗一般的暉華,璀璨的星星點點像天女不小心打翻的珠玉盤裡的顆顆明珠,綴在黑漆漆的天幕,熠熠生輝,宛與圓月交相輝映。滿月,又是十五了呢,記得上個月的十五是師父下山的日子,那天師父還給她帶回了一隻紙鳶,說到有風的時候,就和她一起放紙鳶,師父還說,師孃生前最愛和他玩的便是放紙鳶。只可惜,那之後就出奇的日日無風,不曾想,這會成了她一生的遺憾。
師父,師父淚湧流,怎能叫她不心傷。
簫聲在月夜下嗚嗚咽咽,忽高忽低,婉轉悲鳴,似在宣洩內心的憤懣,又似在訴說世間的滄桑,人生的桀驁與悲涼,撩動人的心絃。
又是這個簫聲,上次自己離開軍營時聽到的簫聲,是他。放下手中的木板車,一茉的腳步生生循著簫聲的方向而去,她想聽這悽婉的簫樂,她不懂音律,可她能聽出這簫聲中的哀傷與愛恨。
一茉被簫聲吸引著走到了她被罰跪地的榕樹下。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引人的簫聲正是從這棵古樹上發出的。藉著月輝,一茉仰頭看見藏在茂密枝葉中的藍色衣角,心莫名地猛跳一下,而就這樣靜靜地靠著樹幹坐在地上聆聽這如訴的簫音。
這一刻,一茉的心裡,沒有不安,僅有被鍾離玦的簫聲引起淡淡的憂傷,靜靜地聽著,不屈膝,不扣首,不喚聲。然而樹上的人也好像並未發現她一般,兀自吹簫。
鍾離玦並未發現樹下的一茉,他仍在為今天進城的一無所獲而煩心,他想不透,到底是何人能把他們藏得如此隱秘,他們此行目的到底為何,為何已過三天卻還無任何動靜,越想越是氣極,氣急簫聲亂,尖銳的尾音撥動了樹下人的平靜,心神被突變的簫聲提起。
“又是你?”美目促狹,鍾離玦一瞬不瞬地俯視樹下正慌亂站起的人,方才他真是被煩憂分了心神,竟連有人靠近甚至在樹下不知停留多少時候他都未曾察覺,只是,為何又是她。
“屬下,打擾王爺,請王爺恕罪。”腦子裡迅速翻出可用的措辭,一茉站在樹下雙手握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