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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這兩個饅頭是我最後的銅板了呢,唉。”葉習未嘆氣,眼神仍是停留在手中還冒著熱氣的白白饅頭上,這是他逃跑出來的第兩個月零二十五天,他記著的,要記著他逃出來多久會被抓回去。嘆氣,早知道他就多帶些銀兩了。
對葉習未露出一個自信滿滿的微笑,一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揚起一張其貌不揚又髒兮兮的臉蛋,她的樣子令人忍俊不禁。
“好啦,小丫頭,你是想說你能乞討來食物是吧。”一茉把腦袋重重地點了點,和她認識快三個月了,葉習未多少有點能瞭解一茉想表達的意思。
“得了吧就你那些,明天我出去找活兒幹,想我也十二歲了吧,肯定有人會用我的吧,放心吧啊,不會餓了你的。”葉習未信誓旦旦,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找到活兒幹,只是,即便再不濟,他也不會吃嗟來之食。
開心地啃起手中的饅頭,她相信葉習未,葉習未是她的第一個朋友,在一茉心裡,他就像兄長一般。
忽有狂風乍起,吹得屋外庭內的竹枝猛烈地搖動著腰身,風沙吹進眼裡,一茉抬起手臂遮在眼前以擋去再有風沙入眼。
“屬下參見少爺。”突然聽到有陌生男子整齊的聲音,感覺風也驟然停止了,一茉慢慢放下遮眼的手臂,驚訝地看到四名白衣男子單膝跪地,攏起雙手拱在身前,態度恭敬虔誠。少爺?是葉習未嗎?
“起來吧。”看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四人,葉習未也沒有多大驚訝,這一天早就在他的預料之內。
一茉突然感覺他和平時的葉習未不太一樣,有一種凜冽之氣。
“少爺,請現在就隨我們回去吧,老爺很是擔心您。”
“我不回去。”雖然不可能,葉習未仍是倔強道。
“那就只能得罪少爺了。”其中一名男子上前點了葉習未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隨後把他背到背上,四人迅速離開了破院子。
速度太快,待一茉反應過來衝出院子去尋人的時候,哪還有葉習未和那四個白衣人的影子。一茉的內心很是失落,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地掉落,葉習未走了,她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雖然她知道葉習未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永遠和她在一起,做朋友的,可是她沒想到分開的日子來得這麼快。她知道,葉習未是回去過好日子去了,她明白“少爺”這個詞,只有有錢人家的孩子才能稱為“少爺”,與其和她一樣天天蜷在這破敗得沒有一絲生氣的屋子裡,她寧願葉習未去過好日子。
院子裡躺著一個沾滿泥土的饅頭,還未曾咬過一口,那是葉習未掉落的,手心握著的饅頭還有餘溫,卻讓一茉覺得滾燙。他對她的好,她會永遠記得的,她只希望能有一天再相見。
飄飄灑灑的白色槐花,瓣瓣述說著倆人兒時共有的時光,和煦如陽光,溫暖如春風。笑容淺淺爬上雙頰,那是一茉最為美好的回憶。
“葉習未,那,那之後,你是,是回家了嗎?你,的家,是在,哪兒?”一茉問出了她多年的疑惑,她還未從重逢葉習未的激動喜悅中恢復過來,話語一頓再頓。如果她知道他的家在哪兒,她就會去找他了,而不是會想去鍾離城,若不是要去鍾離城,也不會遇到他
“我家住在鍾離城,遇到小丫頭你時,是我偷偷從家跑出來的,後來被家父發現派家丁帶了回去,都沒來得及和你道別,也沒能好好照顧你的生活,讓我這些年一直愧疚不已,沒想到居然在這碰到了你,我真是太高興了!”胡亂編出一個理由,總之鐘離城離這兒那麼遠,小丫頭不會有所猜忌的,不過,他對沒能帶她一起走的愧疚是真的,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來甚至來到這兒的。
“你還是對,對我那麼好。”聽到久違的“小丫頭”這個稱呼,一茉的臉上漾起了微笑的漣漪。這樣的笑容清澈如流水,融在紛飛的白色槐花裡,好似靈動了整個初夏,竟讓葉習未有一瞬的怔忡,心跳漏了一拍。
感受到葉習未的注視,一茉羞赧了臉,惹得葉習未哈哈大笑:“小丫頭長成大姑娘了,還學會害羞了!”這一笑一說,一茉的臉更紅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開你玩笑了,倒跟我說說,這些年你是如何過的,又是如何能說話了的?”把一茉帶到槐樹下的藤編搖椅讓她坐著,葉習未自己也進屋拿了張椅子放到一旁,等著一茉說她這幾年的生活。
兩行清淚滑落臉龐,心底的苦澀在久別重逢的故人面前氾濫開來,一發不可收。
再回到和鍾離玦分散的地點時,街市上的人已經開始有些稀疏,一茉的心開始不安地跳動,一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