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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似乎對她反應很滿意,他收回目光,滿意的轉身,又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指敲了敲扶手道:“好了,就這樣定了罷,三元,你也不能叫我的孩子以後沒有父親,叫我以後沒有妻子罷?再者說,天下之人雖多,最難得是知根知底又是知己,我自覺我們盡得夫妻的緣法——唔,你莫要不信,這是你還沒有悟出來罷了,以後慢慢的你就明白了——”
說著,儼然主人的環視了一週道:“吶,快些吃飯吧,吃過飯我們到院子裡看看月色如何?”
康三元剛剛消失的雞皮疙瘩被他最後一句話又雷起來了
一會兒之後,康三元獨自在灶房熬粥,而宋崖則在院子裡散步——康三元瞅一眼他那不徐不疾的步子,怎麼看都不像被人追捕的、亡命天涯之人,再看他那一臉怡然自得的樣子,更沒有一絲落難之人的鬱卒之色,康三元向灶內送了一根大柴,想:且等明後日我去後山打聽打聽,保管就知道他的底細了,若再是騙我,正好有理由將他掃地出門——可憐巴巴的,如今我懷著他的孩子,熬個粥他都沒眼力見,過來幫忙拿根柴也好啊,可見他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病秧子時候的大爺。
我的前半生幾乎全在伺候大爺了——穿過來的前一天還在伺候董清譚,穿過來後的第一天就開始伺候他我的後半生一定不要再繼續這樣過下去了!
康三元折斷了幾根枯柴如是想。
院子內的景年渾然不知康三元心中所想,他覺得終於擺平了康三元,暫時能在她這裡打個地鋪了,不僅心曠神怡,且為康三元懷了孩子而激動萬分,正覺得看啥啥順眼。
於是,他踱著踱著便踱到了小灶房的門首,負手立著望了康三元一會兒,滿面笑意——而康三元也從半明半滅的火灶旁側過頭來,神情莫辯的望他一眼,四目相對,一明一暗,明裡那雙眼是笑的眯眯著;暗中那雙眼是探究性的眯著
一時粥好了,景年立在桌子邊看康三元乘出了一碗粥,便端到自己面前,替她輕輕的吹著,一邊道:“三元,你身上沒錢了嗎?只吃白粥怎麼行呢,現在要多吃肉才行啊——”
康三元頭也不抬,多吃肉?這個天才剛入秋,肉能擱得住嗎?她也不能單單為了割肉,而每天都跟著阿離去後山啊,且,也不好每次都麻煩阿離的,雖然阿離一點也不見外。
景年見她不答,觀察了她一眼,以為她真的沒錢了,便不說話只慢慢的吹著粥,心裡盤算著明日去給她買肉——這種活以後都要親力親為了,不能再指使張齊等人,又想到自己剛剛騙她說身無分文的,不過這難不倒他,少不得買些野物,暫時先說是獵來的,以後——以後他有的是法子叫她相信自己既有錢又必須和她在一起
吃過晚飯,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坐了半晌,景年是喜滋滋的望著康三元,康三元是皺著眉頭望桌面——今晚阿九沒來玩,看來是聽康三元說她的前夫來了,所以不來打擾。
康三元摸了摸肚子,快五個月了,這孩子懂事之後,若是發現自己沒爹,似乎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唉,單親家庭的孩子都特別脆弱敏感,康三元有些犯愁。
嘆了口氣,望了望景年——卻見他正笑眯眯的望著自己(這眼神自打她吃飯開始就一直沒變過),康三元嚇了一跳,迅速的偏過臉,躲開他這樣**辣的、讓人無法承受的視線,目光落在一側,問:“洪度,這次西北打仗死了多少人啊,你沒受什麼傷吧?”
洪度聞言,眼睛眯起來,目光變得更加的熾熱欣喜,他愜意的道:“你莫擔心,像這樣的大戰,我一般是坐在帳篷裡觀戰的,離兩軍陣前遠的很,絕不會有事——”一邊說著,眉頭舒展開來,一張本就妖嬈的玉面更是仿若那盛開的春花。
康三元深覺得他長得還是太扎眼了。
她聽了他如此熱切的回答,摸摸胳膊,道:“我只是隨便問問,戰爭真可怕”
景年聞言,臉上的顏色頓時灰了一分,自己鬱郁了一會兒,又感嘆道:“天下哪有長久的安定,除非各國皆孱弱。不然,只要有一方雄起,定然會覬覦鄰國的疆土,清乾的安定,也只在這十年八年之間罷——”
景年這話其實只是他的一個預測,不過很不幸,清乾國沒有挺這麼久,五年後,一場更加曠日持久的決戰,又在他曾經運籌帷幄的地方拉開了,其時,正是他痛不可當的時候
這些是後話。
如今,康三元聽了他的預測,在放心之餘,又很為那十年之後擔心,畢竟,在顛沛流離的同時還要負擔苛捐雜稅的日子不好過。
景年看出她的憂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