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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透過窗子,還會看到竹林那側的院子裡有燈光,後來便問了阿離一次,才知道原來是他在讀書——白天要忙生計,只有晚上才有時間讀書。
而白天忙了一天,晚上還要讀書到深夜,又可見阿離是很有志氣的,必不會久居人下。
看到阿離,康三元不由得又想起了王冕知,自己走時他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考的如何?想來應該不會有差錯——王冕知年紀雖不大,但自帶著一種少年才子的聰慧清雅,讓人一望而知非泯然眾人者,康三元很喜歡他,打心裡將他當自己的弟弟待。
日子就這般悄然的過去,轉眼又是半月有餘,康三元的肚子漸漸顯形,她便減少了外出的次數,只在家和阿九說話做伴——阿九家裡養著兩房子的蠶,她每天只在家裡守著它們,頂多到家周圍採些桑葉便回。康三元便幫她遞遞東西之類的,只偶爾去趟後山,有時是看大夫,有時是買日用之物。阿離出去的時候,也習慣的來問一問她和阿九:“有沒有什麼要帶的?”
康三元慢慢的很享受這樣的相處,和阿九夫婦和阿離,有點兄弟姐妹般的感覺,天生的淳樸讓大家一見如故般互不見外,隨和而親密。
是以,有時,康三元做了飯菜也會不避嫌疑的叫阿離來自己家吃,或者叫阿九一家和阿離一起來她的小院裡吃飯,人多熱鬧,吃完飯,照例要談天,談到月上柳梢頭,阿花睡著了,大家這才散了。
而有時,阿離看見康三元的什麼傢俱之類的壞了,或者兔子的窩該重新修一修了,也會不見外的直接拎著工具來她院裡,乒乒乓乓的修一通,康三元覺得,阿離最像現代人,不落俗套不拘小節,為人爽快正直,而不像這個世上大多數人,多會過於注重禮節禮法,不像他這樣灑脫。因此和他說話也就不必字斟句酌,甚至有些時候會將自己隨時生出的一些感慨,說與他聽,這些,已經是類似於思想上比較深層次的東西了。
康三元發現,阿離很善於傾聽,至少自己和他聊天的時候,總會在他專注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說下去,說下去,並且說完了,會有全身輕鬆、意猶未盡的感覺
不過她沒有注意到每當她長舒一口氣說完了的時候,阿離常會低頭看著手中的活計,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在康三元老年,她曾經總結過自己的一生,得出一條心得,那就是:千萬別滿足於眼前的生活,不然一定會有意外之事發生。
如今,她心神安定,漸漸的適應了小桃源的生活,並計劃著等孩子生出來了,至少要在這裡住個三年五載的,以後再打量著孩子的志趣決定搬到哪裡去住
當此時,康三元已經從後山聽說了景年已經回京,又似乎已經和太尊長公主明月成親了的說法,她聽了,雖然那天的晚飯沒有吃下去,但第二天,見了阿離從山裡回來,並帶給她和阿花一提籃的酸棗之後,她還是和阿九一起邊做針線邊說了一天的話,表面上看一切照舊。
山裡的酸棗熟的晚,已經快到八月十五了
八月十五也匆匆的過去了,康三元是和阿離阿九家一起過的,眾人見她面帶悲傷之色,都以為是想起死去的家人了,因此大家都拿話開解她,康三元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有些不高興,也許是想起上一世的父母親人了。
轉眼,林中的樹木開始落葉,自古逢秋悲寂寥,康三元簡直受不了那一夜一夜的秋雨落屋簷。
阿離最近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那例外恩科鄉試的榜出來了,他雖然也中了,卻因為名次低,只被任命為小桃源這麼個小地方的書辦。
阿離看起來不很滿意,各州頭三名的據說都已經進京面聖了,無論如何,前途都會比他這個小書辦強。
阿離接了任命,也不去報到,每日還只是在家中讀書做生意,他將賭注押在了三年後的鄉試中。
阿離這個人應該很會調節自己的情緒,他也只是鬱郁了幾天,便又和往常一樣了,還是每日有說有笑。
而康三元,換了夾衣,摸著自己日漸變大的肚子,也就將其他的暫時拋到了腦後,一心的盤算著這孩子出生是個什麼模樣,以及是男是女,取個什麼名字之類的了。
她想這孩子無論如何都要讀書的,人家說胎教很重要,自己也應該給他來點胎教,於是輾轉託人從錦夜城買回了一大包袱的詩詞歌賦錦繡文章,每日晚上抽出幾個時辰,專門讀這些東西,以資教誨
後來阿離見了康三元的這些書本子,驚訝的道:“原來你識字,你要看這些我那裡多的很,為何不跟我要?”又見康三元所買的這些大都不是大家之作,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