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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緊緊箝住我的手腕,恨聲道:“你向來喜歡以小人之心猜度我,我在你眼中難道就是一無情狠毒之輩?”
我見他眸中掠過幾縷無奈肅冷的傷痛,心頭火略涼,此時十阿哥亦趨步上前:“怪丫頭,你又要強出頭麼?可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趕緊的,回屋歇著去,此處沒有你說話的地兒。”
十四附和道:“可不是麼?十哥,若不是我眼明手快拉住她,你這小白妹妹這會兒只怕已衝進屋子驚了聖駕,身首異處是早晚的事兒!”
我滿腔怒意漸漸平息,靜默片刻,問道:“十三阿哥因何被鎖系,能告訴我麼?”
十四淡淡道:“你不是見到了麼?皇阿瑪召十三哥密談,李德全亦被趕出門外,我們如何得知?”十阿哥亦是一臉茫然,連連點頭:“方才皇阿瑪只說十三弟黨附太子,助紂為虐,謀權奪位。”
我不死心,追問道:“與你們無關?”
十四喟然道:“你若信不過我們,我便是說破天亦是徒然,何苦再問?”
我願意選擇相信,此信任可謂是給自己的安慰。我勉強笑道:“對不住,我一時心氣浮燥,得罪之處莫與我計較。”
十四冷哼一聲,緩聲道:“雖不知具體何事,想必與太子有關。你該知道其中厲害,我勸你想想自己的身份地位是否及得過太子與十三哥,莫要多言多事,惹火燒身。我可不會次次守在你身邊眼明手快。”
十阿哥亦是少有的嚴肅:“十四弟說得極是,采薇,茲事體大,豈是你能管得了的?你可得好自為之,若魯莽行事,神仙也救你不得。”
此刻,我已全然冷靜。他們雖然不知箇中原委,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一個理由,然而,事實就是:皇帝絕無必要向我解釋他的任何行為。我不能以卵擊石,而應該養精蓄銳,巧妙迂迴,等待合適的時機“說話”。
我點頭道:“多謝您二位,今日我的確孟浪了。”
十四鬆開一直緊掣我的手,“我們要出宮了,你也回去罷,此處不可久留。”
鬧劇終,路人散。只一道孤冷伶仃的身影煢煢孑立,四阿哥堅執要求面聖,師傅進屋回稟後,為難道:“四爺,萬歲爺乏了,令您先回去。”
他木樁似的僵立在原地,不言,不動。師傅無奈嘆一口氣,進屋而去,卻再無回應。我靜靜走上前去,輕聲道:“留在此處亦是無濟於事,你先回府,明日再來,如何?”
他眉峰聚攏,幽深的眼瞳如兩汪寒潭,無底的悲涼肆意蔓延:“當年皇阿瑪斥我喜怒不定,神思恍惚,宮中眾人亦言我癔症纏身,明裡暗裡的嘲諷、譏笑於我。而我不過是告誡眾人莫要再食梅花糕他們都不信我,惟有十三弟,他不過只得兩歲的年紀,便會笑著對我說:“四哥,我不吃,我聽你的,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其實心裡很是害怕,他如此一說,我倒覺得渾身充滿使不盡的氣力,我在心裡對自己說:一生都要待他好,保護他。當年,我有他。爾今,他落此下場,我卻一籌莫展,竟連一句話也說不上”
我不期然又是一陣心悸,原來如此。當年不過十歲的他獲知那般慘絕人寰的真相,又不可能揭穿自己親生母親的陰謀,唯有壓在心底,驚懼無處可訴,竟抑鬱成癔症。十三純真相伴,信任相容,於他,無疑於灰暗人生中一抹曙光。如今孤雁落單,隻影自憐,他們情何以堪?
我強壓住心中波浪洶湧的痛楚,霽顏微笑:“還有我,我還在。現如今,當務之需你要顧全自己,善自珍重,方有可能解他於水深火熱之中。萬歲爺盛怒之下,任何言語他亦是聽不入耳。常言道:事緩則圓,你以為呢?”
他定定望著我,悲悽瞳色漸轉清幽淺淡:“薇薇,“善自珍重”此言你亦須謹記心中。”再無二話,他毅然轉身離去。
他的背影永遠描畫著寂寥孤絕的弧線,從我看見第一眼起。是錯覺亦或命定?我只知道,從此刻直至他功成名遂,他只得自己一個。
真真是一夜枯榮,問蒼天此生何必?
幾日後,我尋機探師傅口風,師傅愛莫能助:“當日情形如何,你不是親眼見著了麼?萬歲爺與十三爺所談何事,除去他二人,再無人知曉。”見我失望難掩,師傅嘆息道:“師傅平日裡告誡你不許多問多言,你確是依言而行,如此甚好。此次十三爺受牽連,你心裡難受師傅豈會不知?師傅只告訴你一句:未免不是好事。你自己個兒琢磨琢磨。”
我黯然無言,康熙爺向來機心謀思,常人慾揣其意,往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常常只能斷章取義,師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