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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角落裡,孤水無聲搖頭,被連嵩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了才啞啞一聲低語:“走吧,這裡沒意思。”
“是啊,如果不能挾持言離憂來要挾溫墨情,再停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陡然一陣劇咳讓連嵩說到一半的話不得不中止,那道白色身影咳得彎了腰,許久沒有站直。
孤水皺了皺眉頭,古怪表情說不清是惱火還是擔憂,無聲無息靠近連嵩,遲疑少頃,伸手用力扶住白色衣衫包裹下單薄身軀。
連嵩抓住孤水手腕,喘息粗重,聲音沙啞:“藥拿來。”
孤水沒有動,語氣平靜,眉頭卻越皺越緊:“不能再吃那藥。”
“吃了是死,不吃也是死,何不讓我活著時舒坦些?”連嵩邊咳邊笑,從嘴邊挪開的手掌隱隱有絲血色,“別學那些忠心耿耿的僕從,沒好下場,尤其是跟隨我這種人。其實你該盼我早死才對,這樣的話你的罪孽還能少一些。”
煩躁表情在孤水淡漠面容上一閃而過。
短暫僵持後,孤水放手,迅速回房取來兩粒藥丸和茶水,連嵩看也不看仰頭服下,半晌後咳聲終於止住。
那一陣劇咳令得連嵩臉色愈發白如月色,淡淡銀輝打在側臉上,不遠不近看著,竟被孤水意外地捕捉到幾許悵然若失表情。
“你還要堅持麼?”
聽著孤水奇怪問題,連嵩啞笑一聲:“不堅持下去,我活著又為了什麼?上蒼不仁,偏偏給了我這樣的宿命,我自然要報答這份恩情才行。你跟隨我最久,理當明白我做著一切的目的,這種時候就別說可笑的話了。”
孤水沒有再說什麼,直到固執地眼看連嵩返回房間準備休息,才在關門之前又補上一句:“結束之後,你會怎樣?”
“不知道。”連嵩掐斷燈芯,黑暗中平淡如水,“或許在期待已久的浩劫到來之前,我就已經死了。”
房門輕輕關上。
屋外月色依舊明亮柔和,孤水走出幾十步遠忽地停住腳步,在周圍許許多多陌生的異國士兵注視下抬頭看向缺月,呢喃時沒有半分戾氣,僅剩惘然。
“你想要的,僅是如此?”
※※※
距離臘月還有幾天時,言離憂在沐酒歌護送下回到了定遠郡王府中。
本就不算熱鬧的定遠王府在巨大變故後愈發冷清。因著戰亂,有些下人已經結算了工錢返回故里,如今還留在府中的算上肖伯也不過**個人,得知肖伯把其中大半都安排來照顧自己時,言離憂頗有些哭笑不得。
“肖伯,我還沒那麼嬌弱,不需要這麼多人服侍。每年這個時候父王不是都要去萬佛寺發放善糧和臘八粥嗎?雖說今年父王不在了,這善舉卻是不能斷的,最近幾日就讓大家放下手中活計忙活發糧的事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肖伯一拍腦門連連自責:“看我這腦袋,真是老了!往年這些事都是王爺或者大少奶奶記著,今年沒人提起我就給忘了,實在該死!”
言離憂看看身邊空蕩蕩的椅子,心中一陣失落。
江湖上,碧簫是冷豔高潔的君子樓少主;王府中,碧簫則是將一切打點得有條不紊的女主人。
可現在呢?
聽肖伯說,現在的碧簫整日失魂落魄,別說操持家務,就連照顧溫墨鴻都屢屢出錯,吃不香睡不穩,夜裡時常被噩夢驚起,活脫脫是言離憂當初婚前鬧心病的模樣。
“二少奶奶,您要是想大少奶奶了,我這就去喚她一聲,可能剛才通報時大少奶奶沒聽到。”肖伯見言離憂有些失神,很快就猜到她心事。
言離憂搖搖頭,勉強笑道:“不必了,晚些時候我再去看她。對了,肖伯,大哥最近怎麼樣?”
“老樣子,沒什麼好轉,自從大少奶奶回來後更不愛走動了,沒事的時候就守在碧笙姑娘身邊——大少奶奶說,大公子是想替她照顧碧笙姑娘。唉,為了能讓大少奶奶少些負擔,大公子真的傾盡全力了,他們夫妻倆都是心善的大好人,怎麼就遇上這些倒黴事呢”
肖伯的抱怨都是些老生常談,言離憂聽了第一句就知道接下去會說什麼,耐著性子聽了半晌,說要上街轉轉的沐酒歌便提著酒肉糕點樂呵呵回來。
說到對師弟師妹的疼愛,君子樓乃至整個江湖幾乎無人能出沐酒歌其右,縱是平日裡表現得大大咧咧、豪邁不羈,師妹喜歡吃的點心、愛喝的茶葉等等,沐酒歌從來沒有忘記過。
那天直到傍晚言離憂才見到碧簫,饒是早得知碧簫因一系列慘事頗為憔悴,見面時卻還是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