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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仍是那種慵懶又帶著好奇的笑意,“女大夫可是稀奇東西,如果你能證明自己醫術高超,或許老孃會為你破個例,不接客也罷。”
第019章 新的身份
“證明?怎麼證明?我又沒說自己是醫術高超。”
言離憂本想宣告自己並非大夫,只是個喜歡沉迷·藥香的中醫世家後人,想了想,話說半句又留了分轉圜餘地——身陷青樓如同囚犯,能有一道不用接客的免死金牌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儘管言離憂不知道笑風月打算怎樣試探她,她還是想要硬著頭皮試一試。
“這還不容易嗎?樓裡姑娘或多或少都有些小病,挑兩個讓你瞧瞧,若是能治好就算作醫術高超,若是治不好,再喚來陳姑姑教你如何伺候男人也不遲。”說完,笑風月根本不給言離憂考慮的機會,從榻上一躍而下,攥住言離憂手腕便往外拖,那模樣比起掌管一方青樓大院的鴇娘,更像是個想做就做的任性少女。
總是被人拖來這裡、帶去那裡讓言離憂有種身不由己的無奈感,可她別無選擇,還是要隨著笑風月急匆匆腳步奔波在嬌笑不斷傳來的房間外。記不清轉了幾個彎又聽過多少曖昧聲響,終於能停下腳步時言離憂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再看看笑風月,一派氣定神閒,根本不知累為何物。
“初九,我進來了。”抱著肩在門口嚷了一聲,笑風月也不等房中誰應聲便抬腳踢開房門,一聲巨響後面不改色地踏入房中。
言離憂還來不及打量房中人事物就被撲鼻而來的濃郁脂粉味兒嗆到,咳了半天,眼淚掛在眼角直打轉,耳畔傳來笑風月恣意笑聲:“這點味道都受不了,平時你不塗脂抹粉打扮自己嗎?頭一次看見有張好皮囊卻素面朝天的姑娘,真是浪費了天賜的顏色。”
“好皮囊有什麼用?越好看越要被人糟踐,我要是長成妖怪模樣就不至於淪落到青樓了。”言離憂沒好氣反駁,仍是一陣接一陣地咳。
“老闆娘,這是誰?連你的話都敢嗆呢,膽子忒大了些。”迎到笑風月身邊的女人覷著言離憂半開玩笑道,一雙眼上上下下把言離憂打量個仔細,不禁又有幾分驚訝,“快瞧瞧,真就是老闆娘你說的那樣,好皮囊配了個邋遢人。咱們樓裡有這等姿色的姑娘可不多,稍作打扮再騷氣一些,準能把那些男人迷個神魂顛倒!”
笑風月哼了一聲:“顛倒個屁,恐怕又是個自命清高,一說要接客就哭天抹淚、尋死覓活的主,少不得費心教育。”看了眼有苦說不出、悶悶不樂的言離憂,笑風月嫌棄轉身,走向帷帳緊閉的床邊:“初九呢,還睡著嗎?讓這丫頭給瞧瞧病,我也好看看她有什麼能耐。”
先前說話的女子收了笑意滿面愁容,輕輕拉開帷帳:“九兒疼得一夜沒睡,這才剛喝完半碗熱糖水趴下小憩一會兒。可憐的娃兒,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幾天下來小身板兒就要瘦一圈,看得人心疼。”
言離憂一直細心聽著二人對話,聽起來似乎是個孩子病了,而那女子言語間流露出的感情並不像作假。帶著好奇走近床邊,透過笑風月和那女子之間縫隙,言離憂終於看見躺在床上的人,心口登時一酸。
那是個很瘦、很瘦的女孩子,至多有十三四歲,閉著眼仰躺在床上,一張枯瘦小臉兒蒼白得讓人不忍心看。
“什麼病?月事麼?”目光掠過桌上剩下的半碗紅糖水,言離憂心裡大概有了分寸。擠到床邊拉起小女孩的手腕搭脈,小半晌,言離憂皺眉:“年紀小,月事來的早了些,偏又體寒,疼起來肯定難受得要命。”
笑風月和那女人對視一眼,後者猶豫少頃輕輕點頭,倒吸口氣:“是,正是月事鬧的。”
望聞問切是中醫基礎,言離憂能夠準確道出女孩兒病症就算透過笑風月初步考驗,是而笑風月臉上多了一絲平和,少了九分嘲諷,握住女孩兒纖弱小手望向言離憂:“初九九歲起就在醉風雪月樓,當年她爹把她賣到這裡就是因為這孩子體寒多病養不起。今年初春的時候她開始來月事,每次都疼得昏過去,樓裡姑娘們知道的土方法都用遍了,還是不管用。”輕嘆口氣攥緊手掌,笑風月眼眸裡帶上一縷心疼:“鴻臚州沒有女大夫,初九這丫頭又是個擰脾氣,說什麼也不肯讓男大夫來診病,原本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這半年多竟瘦成這樣,這幾天乾脆連坐都坐不起來了”
笑風月所表現出的人情味兒讓言離憂頗為意外,怎麼也想不到大聲嚷嚷著要逼良為娼的青樓老闆娘會有如此溫情一面,驚訝之餘又有些悲哀。
這樣可憐的小女孩兒,以後也要淪為風塵女子,在這種地方葬送年華和清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