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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言離憂不言不語四肢僵硬地站在那裡,笑風月冷哼一聲:“行了,個少在這裡狐假虎威。柳枝、竹鶯,把這裡收拾一下,晚些時候告訴陳姑姑,這丫頭不用她經手,老孃抽些時間親自調·教。”
渾身溼漉冰冷難受,卻遠不及此刻言離憂的心冷,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總是出了虎穴又入魔窟?她不是作惡多端的青蓮王,沒有害過人更不曾殺過生,上天就不能給她一條生路嗎?
青樓,如此藏汙納垢的地方,她怎麼可以在這裡生活下去?
不是所有疑問都會有人來回答,一如言離憂,她想得再多也無濟於事,仍要失魂落魄地跟在笑風月身後,在完全陌生的樓閣間穿行。
“我知道你不甘心,每個剛到這裡的姑娘都不甘心,不是隻有你才知道什麼叫廉恥、什麼叫尊嚴。”比雜物房寬敞整潔許多的大房間裡,笑風月撐著顴骨側身半躺在華麗的臥榻上,一雙看慣世間百態的眼眸漫不經心,“你看柳枝,當初她來的時候只有十四歲,尋死覓活不下十次,上吊撞牆吞金喝藥凡是能想到的辦法她都用過。可現在呢?如今她是管教新人的老手了,再過幾年就能趕上陳姑姑。丫頭,你記著,醉風雪月樓裡沒有憐憫二字,我也不是什麼大善人,想要有飯吃有衣穿你就得給我幹活。”
人生地不熟又遇到狠角色,言離憂明白自己不能硬碰硬胡來,只是笑風月的身份總難讓她尊敬,語氣裡不由染上幾分冷硬倔強:“別叫我丫頭,我有名字,再說你也大不了我幾歲。”
笑風月嗤笑:“在我的地盤,我要你叫什麼你就得叫什麼。還有,老孃今年二十有七,叫你丫頭有問題嗎?瞧你這細皮嫩肉的,能有幾歲?”
言離憂語塞,半張著嘴無從回應。
她“自己”的年紀自然知道,可青蓮王年齡是多少?之前只聽楚辭說青蓮王承皇寵六年有餘,卻沒詳細說明從幾歲起、今年又是幾歲,笑風月不經意一問竟是把她給問住了。
“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嗎?這倒有趣了。”笑風月看出言離憂的窘迫尷尬,滿不在乎揮揮手,“不用想了,以後你就叫紅蓮,客人問起年歲的話就說十七。這群老龜孫,就喜歡年紀小的姑娘,一個個都想老牛吃嫩草,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滿臉褶子多噁心,那幅身板能消受得了麼?”
笑風月絮絮叨叨說著風月場裡那些瑣事,言離憂根本無心去聽,蹙起眉頭,雙拳緊握:“隨你怎麼說,我不會接客,打死也不去。”
“可以,無所謂,反正你一天不接客就一天沒飯吃,要死要活你自己決定。”笑風月聳聳肩,拿起榻邊的菸袋敲了敲,一雙鳳眼斜睨,“醉風雪月樓不是沒有活活餓死的先例,有時間你可以往河邊看看,那裡有條船專門用來載走姑娘們的屍體,你若是願意,十天半個月後也可以坐上那條船——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最好別想著逃跑,整個鴻臚州都有老孃的人,就算你躲到地下三尺一樣揪出來。或者你也可以想辦法去告官,看看官府那些老爺們願不願意救你。”
不需要冒險嘗試,言離憂很清楚告官是最不可行的道路。
且不說官商勾結是多麼平常的事,就算此地父母官清廉正直,她一樣不敢跑去自投羅網——比起逼良為娼,青蓮王所犯罪行要嚴重得多,跑去官府不是送死是什麼?
好不容易才擺脫殺機暗伏的權力漩渦,她可不想再跳回火海。
進退兩難的言離憂呆呆站在原地,一身冷水順著衣角滴下,狼狽中多了幾絲楚楚可憐。笑風月挑著眉梢看了她半天,目光掠過敞開的衣領時停留片刻,忽然起身,勾了勾手指:“脖子上傷口怎麼回事?過來讓我看看。”
言離憂遲疑少頃,慢慢走到榻前掀開衣領,被呼連王匕首割傷的傷口展現笑風月面前。笑風月掃了一眼,滿不在乎撇撇嘴:“皮外傷,不耽擱事,不過讓客人看見難免掃興,等你傷好再說吧。樓中姑娘每個月有一兩月錢,接的客人越多小錢兒越多,你接客之前沒有月錢,吃穿用度都先欠著。等下我讓柳枝去請大夫來給你看看,開些藥早點兒去腫消炎——看病的錢也要從你以後的月錢里扣除。”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收斂情緒靜觀其變,才暗暗思量要找機會逃離醉風雪月樓,言離憂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被莫名其妙賣了還欠下一屁股債,一肚子火氣化作哭笑不得表情:“不用了,我會自己想辦法,房前房后角落裡有臭草摘一些就好,不需要找大夫浪費那點兒可憐的月錢。”
“呦,沒看出來,你還懂醫藥?”笑風月來了興致,裙襬一卷動作粗獷地坐在榻上,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