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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抬眉,對上他冷冽的雙眸。“裕親王說你喝醉了,要我來這裡看看。”
常寧偏頭,目光看向遠處。唇角上揚,卻是面露嘲諷:“是你眼神真有如此不濟,還是你根本就在睜眼說瞎話?”
她微微一愣,冷聲問到:“這話是什麼意思?”
常寧聳聳肩,露出無謂的笑容。“我就立在這裡沒動,你說你來找我,我看你的眼睛在這御花園裡掃過三巡,卻硬是沒有看見我。這不是可笑是什麼。”
敏梅面色窘紅,心中卻有了氣,他何苦如此對她,看她窘迫難堪真的那麼有意思嗎?兩個人即使做不到相濡以沫,至少也不要這樣劍拔弩張吧。背過身去,她也不再言語。
夜風緩緩襲來,夾雜著自身後傳來的濃郁酒味。她微微皺了皺眉,他喝了很多酒嗎?記憶裡的他是眾多皇親貴胄中少數幾個不好酒貪杯的人。他總是慣於時刻保持清醒,即使在大婚之日,一干人臣輪番敬酒之下,回到洞房的他眼眸中也沒有半分醉意。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醉,想來一定是那福全作弄自己的吧。
園子裡漸漸安靜了下來,只有少數的宮娥太監還在收拾打掃。抬腳向前一段,卻沒有聽見身後傳來他跟隨的腳步聲。管他死活呢,他都可以把自己丟在東苑任她自生自滅了,她為什麼要去在乎他醉了沒醉。心裡這麼想著,腳步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停了下來。
也想學他冷淡疏離,卻最終還是擰不過自己,回頭看他。她再次暗自懊惱,這緣分到底是要來做什麼的。
他已經不若剛剛的神色清明,此刻正斜靠在御景亭下的假山邊,閉著眼大口喘氣。只是那唇邊依然掛著她熟悉冷淡的笑容。
“真醉了嗎?”她走近他,一時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
常寧睜開眼,看了看她,眼神微醺。月光下的她,徐徐晚風拂揚起她衣角袖邊。竟讓人乍看之下有一種出塵的飄然感。他心中惻然,明明已經綁縛住她,卻為何自己總是沒有安全感呢。
看他那平日裡總是精光四射的眼眸此刻染上了薄霧,她心想他或者真有些醉了,這樣的常寧是她未曾見過的。“喝了很多嗎?”她自己沒注意到這句話說得有多溫柔細膩,可是常寧卻因為那簡單的詢問,微微一顫。
他自幼就沒有父母關愛,皇宮多的是勾心鬥角,所以他為了保護住自己,從不讓真性情流露,尋尋覓覓半生,他一直不停的問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麼?他要的不過就是能有一個真心在乎他的人。身處極權高位,身邊討好獻媚的大多是些別有居心之人。一次次失望過後,他也就不再相信這世上還會有人真心關切他了。
“不能喝,就少喝一點。”她皺眉,語氣是關切的埋怨。當自己察覺到時,緊咬下唇,又覺得惱恨。她何苦還要這樣關切於他,他都已經自絕於她了,不是嗎?兩人不久的將來就要成為陌路。但想想,他已經醉了,明日醒來就會不記得了吧。
常寧看著她那流轉的眼波,生動的表情,心思一動,自己彷彿又看見了少女時期的她。頓時又覺澀然,得到了才知,原來自己的渴望也是如此平凡。胃部傳來翻騰的不適感,他強迫自己深深吞嚥,壓住那股湧上喉頭的辛辣。剛剛在宴會上確實是喝得多了些。“多爾濟一直灌酒,我自然不能不喝。”不喝就是示弱,在誰面前都可以示弱,只是那人,他絕不要未戰先降。
“你和多爾濟拼酒?!”她訝然的睜大眼,不置信的搖了搖頭,他真是不要命了。草原之人,喝酒的氣魄和酒量誰人敢比,雖然滿族也是出生遊牧,但畢竟已受漢化這麼許多年,常寧更是深居宮中,自然與那多爾濟不能比。
她竟然認為自己會輸給那多爾濟嗎?眼神驟然一眯,抿緊了嘴唇。若她敢在此時對那多爾濟說出半個好字,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藉著酒勁做出瘋狂的事來。
幸好,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睜著那雙柔美的眼眸看著她。
他在心裡深深嘆了口氣,時光再也不會回到從前了,誰也帶不回那個瘋狂痴愛自己的明媚少女。他對二十二歲的她沒有太多苛刻要求,只要她能如此刻一般安靜的呆在自己身邊,不要將他撇下就好。
月色下,她扇動的羽睫上沾上了點點光芒,那雙眼眸少了激烈卻多了女人該有的沉靜溫婉,反而變得更加懾人心魄了,還有那小巧紅唇,一張一合之間都有著令男人想一親芳澤的衝動。
他依靠過去,腳步有些虛浮,敏梅一見他那模樣,趕緊伸出手來扶住。常寧冷峭的面頰上這時卻浮上了笑意。自己雖然不常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