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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戎得她許諾,這才拿著信箋出去。
她怔怔看著窗外的天空,不過頃刻之間已經陰雲密佈,細細的天水澆蓋而下,天地之間變得水氣氤氳。看向門扉,腦子的念頭一閃而過,管戎剛剛出門有沒有帶傘?還有那白驛丞。。。
不多時,園子裡來了人。她聽見響動,正欲起身去迎。那人已經踏步進來,一身正白旗軟甲,行路熠熠生風。
“允承?”她頗為驚訝。
允承進來也不說話,匆匆抓起桌上的茶壺囫圇吞嚥了幾口,這才緩緩坐下。“好大的雨。”說罷,便用手拍了拍自己軟甲上尤帶的雨滴。
“怎麼也不打傘。”敏梅頗為心疼,取了帕子,摘掉他頭上的頭盔,輕輕為他擦拭面頰上的溼潤。
“騎馬來的,半路上就下起雨來,如何打傘。”他的肌膚已經曬得黝黑,俊俏的面頰上滿是飛揚的神色。擦到他太陽穴附近時,她看見那面頰上因為帶著過重過緊的頭盔留下的紅色壓痕。淺淺深深,不止一道,應該是佩戴時間過長留下的印記。
微微心疼,敏梅從床頭取了藥膏想要幫他擦拭,卻被他舉手擋下。“姐,我沒傷沒痛,不用擦這玩意吧。”
”擦一擦,有什麼要緊。”
他頻頻蹙眉,不肯那味道頗濃的藥膏碰觸到自己。如今他已經是一軍副將,不再是一身奶味的毛頭娃娃。“這氣味一會輝軍營讓別人聞見還得了,不被下面的人笑話才怪。”
敏梅笑了笑。縮回了手。
“今日怎麼得空上我這來了?”她已經有許多時日沒有見過他了。如今時局不明,皇上嚴令八旗勤加操練,常寧忙累,他身為副將自然也是一樣。
“軍中眾位親王,大將今日都不在營帳,無人督監,就下令休整一天,我才得了這空,回來一趟。”他環顧室內一番。“葉兒呢?管戎呢?怎麼今日都不在?”
“葉兒在廚房煲湯,管戎。。。”她頓了頓。“我讓他出門辦事去了。”
“姐,真要開戰了。”允承突然眼露金光,他還小,對於戰爭認識不深刻,只覺得能戎馬金戈,為國報效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昨兒個聽軍中傳來訊息說是糧草已經備齊,只待時機成熟,皇上就要一舉拿下那南藩王的領地。”說起時事戰局,他眼光灼灼發亮。
昨兒個?她心思一轉,不正是那泰必圖束手就擒的第二日?時機太過巧合,他才剛剛被擒,缺口重大的大軍糧銀就傳來備妥的訊息。想起那日在燈集上,福全和常寧受邀上船,最後常寧的怒而離開。還有後來在恭親王府的前廳,常寧對於泰必圖說的那番言辭。想來,是那泰必圖倒了,皇上抄家,財寶收穫豐盈。
果然,捉了泰必圖還真是多方受益的事情。
“姐姐,那日遣派來東苑的幾個護衛,恭親王讓我來帶走。”
“恭親王?”人是他遣派的,怎麼倒是常寧前來要人?
允承微微一愣,脫口而出。“你不知道?他什麼也沒有對你說嗎?〃
“他應該對我說些什麼?”
他低頭沉吟片刻。“他不說,自然我也不多事。姐,我想他是關心你的。”
她微微訝然,這是允承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直言不諱的幫常寧說話。“如何叫關心我?”
“待你好,保你周全。”允承肅穆的說。一個男人最應該做到的不就是保自己的家人周全嗎。從前他保護不了姐姐和齊齊格,他發過誓,定要自己變得強大,再不容身邊人受辱。
她無奈的笑了笑。”這就是關心?“若關心,他不會不顧她的凋零,將她關在這座園子,不得自由。”他是給你吃了蜜了嗎?不過在他軍營呆了幾日,如今你就倒戈站到他那邊去了。“她親暱的颳了刮他的鼻子。葉兒如此,如今連允承也如此。
“什麼倒戈,我是為你好。”他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姐,你究竟想要什麼?”他不明白,她想要的不就是常寧的真心對待嗎?既然已經看清對方的心,為何還有這麼多的難處?
她要什麼?她要的是自由。這些常寧能給她嗎?他的愛打上了皇家的標記,獨佔,霸道是他對愛的註釋。如今。。。環境更加複雜。愛又如何?兩個人早就失去了簡單愛的權力。或者是一開始就不曾擁有過。
不能怨他,皇城裡,難有能懂她的男子。就連自己的弟弟,不也不明白她要的是什麼嗎?
“即將出徵,正白旗是軍中之重,又是先鋒部隊,這一去。。。生死難測。有些話,當說且說。不要留待以後後悔。”允承幽幽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