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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連老在吃她豆腐的毛手也頹然停頓。
“沒事。”有點累而已。
她觀察到的卻不是如此。Eugene說,她有一雙獨特的眼睛,本能性地會偵測到人所不見的隱約細節。Eugene不計代價地全力栽培她,她卻老不計代價地全都消耗在楊身上。
“你要離開了?”
他仰頭閉目,在椅背上癱躺沉思。“不然呢?”
臺北不是他事業版圖的重心,也不是他久居之處,他也無意在此展開任何的長期經營,那還瞎耗在這裡做什麼?他為了她,千里迢迢而來。如今她一切平安,局勢再混亂她也照樣有辦法安然度過,悠遊自在。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至今仍在狀況外。
他搞不懂他自己,到底在幹嘛。
“我們之間不上床,能發展的就只有這樣了?”嬌嫩的質疑,令他倏地睜眼。在他身側的,是她認真而失落的迷惑。“妳是因為這個才不再跟我上床?”
“那好賤。”淡淡的三個字,從她純真的口裡說出來,重如巨斧,鋒銳劈殺而下。
“妳是在說我嗎?”
“我有資格說嗎?我不也是掉進這種很賤的方式,來談自己的感情?”以性作為他們感情的開展,也因為沒有性而沒什麼感情需要再談。
“妳這是在作道德批判。”
“通常不想被這樣批判的人,下一步的攻勢,會是質疑我哪來的資格、憑什麼權威來作這種批判,對不對?”呵呵。
“碰到無法對付的言論,就對付那個發言的人。攻擊發言者本身,模糊焦點,烏賊戰術,再反過來予以道德性的譴責。我回答的還算正確吧,楊教官。”
她僵笑,坐回駕駛座旁的座位,拉拉裙襬,拍撫皺痕。
“我如果能夠再珍惜一點我們之間的可能性,我當初就絕不會跟你上床。”
“妳當時被下藥。”
“我腦袋也被下藥?以為大家都這樣的事,我應該也可以這樣?笑死人了,什麼大家,根本只有那些搞不懂狀況的人,才會這麼做。我什麼好的不學,居然跟人學著張開腿來談戀愛。”
“別那樣說妳自己!”他狠指抵上她前額,有如槍管,切齒重唁。在槍管下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眨巴著,毫無防備或恐懼。“你不也把我當作是gig嗎?”
他回瞪她,四目交鋒,緩緩收回他的抵制。
對,他是,而且最近愈來愈困擾於,自己當初是否用錯了交往的方式。她說的沒錯,他最擅長經營的感情,正是時下普遍的男女公式。她的觀察力也很精準,他們之間若有長久在一起的可能性,他不會在婚前和她貿然上床。
那會害晨晨在他家無立足之地―如果他真的好好考慮過要娶她的話。可是他們就是已經先上了,他現在發覺自己似乎並非只是跟她玩玩,想認真,卻得面對難以收拾的斕攤子。這不是先上車、後補票就可以草草了結的事。
娛樂文化營造的愛情與浪漫,是包裝美化過的廉價放蕩,以戚官刺激消費。結果不但消費了他們的口袋,也消費了他們的腦袋。
“楊,你不會跟個gig去經營什麼長遠的未來。”
既然要的不過是一時歡愉,享受的當然是保鮮期。新鮮感一膩,就再換個肉體。美其名,叫作愛情。不是愛情本身太輕盈,而是已被踐踏濫用為某種可汰舊換新的消耗品。
“就算假設我們後來結婚了,並不代表我們婚前發生的一切就可以合理化。”她沮喪地坦然仰望他。“你覺得,你會允許別人先上過你的女兒,發現玩起來感覺還不錯才結婚?”
他凝娣前方的側顏,不悅的筋肉瞬間抽動。
“那就是我們正在做的事啊。”她幾近無聲地輕嘆。
她覺得自己真是個一腦袋爛渣的大白痴,居然還大言不慚地在Eugene面前說自己從未想要放棄楊。難堪的是,楊對她可沒有這種想法:什麼放棄不放棄的。
究竟還要自取其辱到幾時呢?精明睿智的他,還會需要她來教他怎麼談感情嗎?他根本就不屑那種死纏爛打的東西。她還想企圖改變他什麼?
她很用心、很用力地扮演快樂情人的角色,和他見面一定開開心心,歡歡喜喜,同時嚴守分際。可是,他厭煩於這種無聊遊戲―有些事他說都不用說,她一看就明白他在想什麼。她頑皮地、撒嬌地、認真地、哀求地、脅迫地、無所不用其極地希望他能考慮跟她結婚的事,幾乎是不要臉地在求他娶她了。
難道他以為她真是這種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