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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臺上中央位置,對陳富貴最陌生也最能感受這個男人雄偉氣焰的陳圓殊下意識後退一步,她已經站在王解放身後,他說他是一名軍人,陳圓殊因為家世關係也見過不少將軍,但大多都是走理論派技術流路線地少壯派,極少有老一輩革命家身上那一股死人堆裡燻出來的匪氣和霸氣,陳圓殊甚至懷疑陳浮生這個哥哥根本不是軍人,而是類似響馬大盜地亡命之徒,脫下迷彩服後也許就是陳慶之那一類不被人熟知卻不容小覷的大梟,否則斷然不會不動聲色站在她身邊,就有一股飛揚跋扈地氣場,在軍界不管在哪個大軍區裡,都講究紀律,條條框框那麼多,鍛鍊能力,但也容不得太多稜角。她哪裡能想象陳富貴帶著林蔣兩人在39軍在瀋陽軍區做出過怎樣驚天動地的壯舉。
陳圓殊想如果說陳浮生註定能被諸葛老神仙器重,那麼這個不知道軍銜的男人肯定不缺軍界最老一輩將領的青睞。
一陰一陽,一文一武?
看一眼典型北方猛漢體型的陳富貴,再看一眼更像南方男人的陳二狗,陳圓殊沒來由想到那對太極陰陽魚,心頭一震,這個笑起來極為玩味的大個子從頭到腳都沒有提起過他們兄弟的父親是生是死,如果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隱情,那麼都說虎父無犬子,難道說他們身後的男人還能立於他們之上?
最後陳富貴望向陳二狗,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道:“爺爺喝了一輩子酒,就沒有徹底醉過一次,再烈的燒刀子灌下去,他唱《擊鼓罵曹》和《霸王別姬》那一嗓子爐火純青的雲遮月何曾荒腔走調絲毫?二狗,他老人家替咱們兩個孫子跪過整個村子,求過勢利眼的老張家瘸子,哭過喊過。///一個做了五十多年脊樑中正的老人到頭來卻活得像個丑角,卻沒有一句怨言。抽一口青蛤蟆癩,喝一口自制地大蛇眼高粱酒,他蹲在木墩上每天看著你就很滿足。反覆嘮叨著魑魅魍魎徒為耳。我想他如果能活到今天,站在我這裡,只會說一句話,生孫當如陳浮生。”
粗人不粗。
陳富貴武力值勝過白馬探花陳慶之。文豹韜略一樣不遜陳慶之。
他若站在那個位置對著20桌賓客鞠躬言笑,說著言不由衷的客套話,扯一大堆不痛不癢的溢美之詞,他就不是在張家寨傻笑20多年的陳富貴。
一陣唏噓。
錢老爺子端起那杯喝了半個多鐘頭才喝去小半杯地茅臺,一飲而盡。季靜心驚膽戰地望了望體格估計有兩個她加起來那般龐大的陳富貴,小聲問方婕道:“方姐。以前怎麼沒聽說陳浮生有個在部隊的哥哥?”
方婕搖頭笑道:“我也不清楚,總之肯定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我參加過不說上百次也有七八十次婚禮,也就這傢伙敢撂狠話說要刨人墳,真大逆不道,不過我想一想陳浮生地個性,也就能理解,幸虧他們陳家就兩兄弟,再多一個。我心臟就吃不消了。”
“真無敵。”魏冬蟲情不自禁把陳富貴跟李夸父比對一番。最後的結果竟然是不分勝負。
“兄弟倆真不太像,你們說有沒有一點龍生九子的意思?”周驚蟄掩嘴笑道。
方婕和季靜不約而同地點頭贊同。
隨後輪到陳二狗和曹蒹葭分別說話。陳二狗走到陳富貴身邊,攤開手心。是那枚作用越來越不顯著的一塊錢硬幣,小心翼翼放回口袋後。從陳圓殊手中接過話筒,身子還是有些習慣使然的傴僂,緩緩道:“有句話說不想當元帥計程車兵不是一個好士兵。那依此推論,不想吃天鵝肉地癩蛤蟆也不是一隻好蛤蟆。我就是一隻來自張家寨沒見過天鵝前,就一心只要吃天鵝肉的好蛤蟆,要不然我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後就會稀裡糊塗跟一隻張家寨母蛤蟆結婚了。”
曹蒹葭不禁莞爾。
也許是陳二狗不如陳富貴那般氣勢凌人,比較容易博得好感,臺下掌聲不吝嗇地一陣陣響起,夾雜著會心微笑。
陳二狗笑得像棵狗尾巴草,轉頭望了眼動人到讓人不敢正視的曹蒹葭,道:“也許有人會說吃了天鵝肉的癩蛤蟆也還是癩蛤蟆,但我不能因為這樣就破罐子破摔啊,因為我畢竟為咱老陳家改良了品種,以後等有孩子了,他們總有一半的機率是天鵝吧,不過等他們到結婚的年紀,我一定不同意他們找癩蛤蟆,要不咱老陳家的品種就又回到原地,黨說要與時俱進,咱老百姓也堅決不能開歷史倒車。”
不少人捧腹大笑,拍案叫絕。尤其是一些個因為地位而找到漂亮老婆的男人格外有共鳴,對陳二狗的好感也直線上升,起碼在沒有直接利益衝突地前提下,這個鄉下進城做了鳳凰男地傢伙還挺風趣,不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