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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真的都能一直這樣寵著她,讓她依賴。這樣她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她已經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不會讓她辛苦,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桐奕楊把話都說得如此明瞭,甚至願意對他坦白性取向這樣極其隱私的問題,顧笙再不對桐奕楊解除警惕,也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也是啊,我差點忘記你們都結婚了!”
桐奕楊說著,露出了淺淺的笑,原本剛才在靈堂裡因為弔唁而緋紅的雙眼此刻也退了不少腫。他這才放心地跟顧笙說先走,並且留下了顧笙的電話,笑說是以後阮悅熙被欺負了就來找來找他算賬。
“對了,”拉開車門要上去之前,桐奕楊又轉過身,表情有些擔憂,“爺爺去世,熙變成這樣連叔叔和阿姨也沒辦法幫到她什麼了。所以現在能把熙帶出來的人,或許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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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顧遠豐和阮悅熙家人吃過飯之後還要趕回S市,顧笙就將父親送到機場。可再回來時,阮悅熙依舊像他出門時那樣,抱膝窩在沙發的角落裡,桌上的東西一口都沒吃,她只是一直看著窗戶發呆。
阮悅熙的沉寂已經越來越讓所有人擔心了。從陵園出來開始,她甚至連一個字都不說了,所有人問她什麼,她都只是空洞地點頭或者搖頭,要麼就乾脆沉默。何青讓她回自己那邊,阮悅熙卻倔強地坐上計程車,躲到了爺爺家。
此刻她就像個丟了殼的蝸牛,明明很柔軟,卻還要裝作像有外殼一樣堅強。
“要一直這樣到什麼時候?”
顧笙坐到她身邊,攬過她的肩輕輕的拍著,語氣中並不是責備,更多的像是在詢問徵求她的打算。
可阮悅熙還是不肯說話,只是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感覺到單薄的身體維持這樣蜷縮的姿勢都有些微微地顫抖,顧笙手上一頓,又仔細去看她的臉,發現她的臉色比他出門前更加慘白。
也是,好幾天都沒正經吃過東西了,就算是個男人這時候也頂不住了,何況是個小姑娘。
“阮悅熙,我真是沒見過比你倔強的了。”
顧笙嘆了口氣,也不管阮悅熙到底是不是高興了,就強制將她蜷縮的姿勢站開,讓她躺在沙發上,又找來毯子給她蓋好。阮悅熙這下倒是不抵抗了,因為她也沒力氣跟他再抵抗,她渾身都是軟的,已經沒有一處能用上力氣了。
身體已經消耗到了極限,兩夜沒閤眼又沒怎麼吃東西的她躺下來後很快便昏睡過去。直到之後滿屋子的飯菜香味和廚房裡傳來的各種聲音才讓她終於又被迫醒了過來。
阮悅熙其實並未感知到餓,卻只是不可控制地廚房傳來的香味吸引。
那些她再熟悉不過了,嗆辣,鮮香,酸甜記憶裡的味道不斷和空氣中的香味重合交疊,讓她一下子恍然若夢。
這些只有她家廚房才會飄散味道,讓她覺得爺爺根本就沒有離開。他還在的,一定還在!
阮悅熙激動地一下坐起,扶著牆走到廚房。可等她看清忽明忽暗的舊白熾燈下不再是那個微微佝僂的身影時,她才愣愣地停在了門口。
“怎麼起來了?”顧笙發現了她。
阮悅熙沒有回答,卻只是著急地用視線環顧著廚房一遍又一遍。可鼻間已經一陣陣泛酸,她還是沒有找到那個期待中的身影。
她不死心地又往客廳裡環顧著,卻依舊找不到爺爺。直到視線落在了儲物櫃上時,才發現爺爺經常放象棋的地方,已經被自己放上去的那張黑白相片取代了。
那還是她大一暑假回家的時候,自己給爺爺照的。
看著照片上滿臉滄桑卻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的老人,再看看此刻只有這個男人的廚房,阮悅熙的夢終於醒了。
她知道,從今天起,這個世上真的再也沒有那樣一個人,會轉過身來擠著滿臉皺紋缺著牙對她笑;會拍開她偷偷拈菜的手叫她小老鼠;會趁她不注意,偷偷把捨不得倒掉的剩菜回鍋放在碗底自己吃了。
沒有了,真的不會再有了那樣一個人了來看她了,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身上一軟,阮悅熙靠著牆直接滑坐在了地上。
腦中像是要炸開一樣疼得厲害,她終於忍耐不住情緒,把臉深埋在了膝間,放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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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來寫去把我自己都給寫虐了。最後幾段寫得我都差點哭了。我最討厭寫生離死別,每次還沒寫我自己就傷感了。那些潛水的孩子們,你們再不粗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