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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陳酉無暇再囑咐其它,縱身一躍,就穿過了病房的門。而那道沒開的門,完好無損。
燭煙從床下,摸索出一個吊瓶,在黑暗中,熟練地把那個空瓶子換掉。
董陳酉後發先至,在醫院走廊的盡頭,冷眼看著對面的三個“人”——左邊的長著一顆牛一樣的腦袋;右邊的長著一張馬一樣的臉。牛頭一手握著錘,馬面一手握著叉。而兩人中間夾著一個手腳上了鐐銬的白色人影,樣貌依稀是方才病床上那個身上貼滿符咒、一動不動、面如死灰的人。“他”仍然雙目緊閉,不省人事。
牛頭馬面同時停步。
牛頭“哞”了一聲,甕聲甕氣道:“好大膽子,竟敢擋牛爺的去路!”
董陳酉冷冷問:“你是哪個廟的,到這裡勾魂?”
馬面仰頭“咴”地長嘶一聲,尖著嗓子道:“你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蘇州都城隍衙門辦案,你也敢插手?”
董陳酉一驚:“什麼?黃歇居然插手此事?豈有此理!”
牛頭怒道:“黃大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抬手一錘,砸向董陳酉腦袋。董陳酉不閃不避,腰一扭,飛出一腳,正踢在毫無防備的馬面的心窩,馬面痛嘶一聲,仰天飛出,摔在走廊上。牛頭的大錘砸在董陳酉額頭上,卻未見腦漿迸裂,反是錘柄彎了,就在牛頭一愣神之際,董陳酉進步,抬肘,重重磕在牛頭的下巴上,牛頭滿口牙齒碎裂,痛吼一聲,仰天跌倒。董陳酉迅速拉起周公子,將他輕如無物的身體負在背上,輕靈地一躍,穿五樓窗而出,落在地上。腳一沾地,再度躍起,縱身到了醫院的圍牆上,稍微觀察了一下,向左邊一躍,沿著一條無人的小街一路狂奔。忽然,他覺得不對,周公子兩隻冰涼的手,忽然長出鋒利的長指甲,慢慢從肩膀遊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並慢慢扣緊——董陳酉倏然停步,兩手在那雙手上一扣,一弓身,藉著慣性,把背後的人摔向了自己前面——那人飄然落地,卻早已不是周公子,而是一個頭戴軟翅烏沙,身穿大紅袍、圓領、闊袖,束一條犀角寶帶,黑髯五綹,不怒自威的大漢。
董陳酉一看這身打扮,“啊”了一聲,問:“莫非是春申君帳下崔判官?”
那大漢點頭,道:“董先生是高人,我知道牛頭馬面辦不了這趟差,就暗中跟過來了,果然。”
董陳酉只覺額上冷汗沁出,顫聲問:“那剛才我背上之人——”
崔判官搖頭,語重心長道:“董先生,此人已死,縱然你能護住他**不腐,魂靈在竅,又有何益?以你的修行,怎會如此看不開,做此逆天而行之事?”
董陳酉跺腳道:“那些個閻王老子儘管索了我去,此人卻萬萬拿不得!否則六道亂起來,你們地府也跟著遭殃!”
崔判官顯然不信,笑呵呵道:“倒看不出,我們獄裡地藏王菩薩都住得,偏不敢拘了他?”
董陳酉欲言又止,轉而道:“此人現在的魂魄,並非剛才房中那具**的,你們這是草菅人命!抓了也得放回來!”
崔判官咧嘴:“越說越奇了,這魂魄明明是從那人身上勾出的,長相也毫無二致,怎麼能錯?”
董陳酉怒道:“我還哄你不成?!你現在拘的魂魄,是此人在唐朝武宗年間的前世魂魄,此人現在的魂魄,被困在唐朝!閻王回頭追究起來,連你家黃大人都得受牽連!你還是趕緊把魂還我得好!”
崔判官笑了:“董先生休得哄我,任你說破天,今晚這魂,我也是不能放了。”
董陳酉咬牙:“好!那我就去找黃歇說理去!”
第五節
第五節
崔判官搖頭,道:“有我在,豈容你去叨擾我家大人?雖然素聞董先生的法術奇門譽滿陰陽兩界,我也的確不願與董先生為敵,但職責在身——”
董陳酉深吸一口氣,他知道,今晚與判官一戰,不可避免。如果不快點選敗判官,魂魄入了地府,麻煩就大了!口中說了一句“得罪了”,從袖中甩出一張符紙,扣在手中,一晃自燃,符紙燃罷,紙灰飄落,竟是一把長二尺四寸、寬一寸五分、晶瑩奪目的七星劍!
崔判官眼睛一亮,從腰畔抽出兩隻黑沉沉的判官筆,全神應對。
劍與判官筆的碰撞,無聲無息。
兩人換過幾次方位後,又各自回到動手前的位置。
董陳酉用眼角的餘光掃著崔判官的斜後方,那裡有一株粗壯的法國梧桐,被路燈投下斑駁的暗影。奇怪的是,這條街上,只有這一株孤零零的樹,如此突兀。
董陳酉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