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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平:“接著上面的問題,‘它’養著這些人,用什麼養,為什麼養?”
褚桓剛要回答,隨即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時打住了話音,目光在暗色的河邊微微流轉。
南山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看:“你想到什麼了?”
“那些怪物的順序,”褚桓喃喃地說,“你看扁片人近似於人,是類哺乳動物,穆塔伊背後有翅膀似的膜,像是介於哺乳動物和鳥類之間,音獸是類爬行動物,食眼獸類昆蟲,是無脊椎動物,小白花和幻影猴它們乾脆不是動物。”
這一次,沒等追問,褚桓的語速就驟然加快:“你發現了嗎?隨著它們戰鬥力的增強,形態卻相當於在退化,我懷疑這暗示了‘它’的本體也是一種比較低等生物——植物甚至一些菌類,是可以利用太陽能的。”
“你回答了‘用什麼養’,沒有回答為什麼。”袁平說,“更進一步說,為什麼‘它’要禁錮人們的意識?巫師的意識也一直是清醒的,但他照樣無可作為,就連那些被我們‘喚醒’的人,身體也依然是不能移動的,‘它’透過某種方法麻痺了人們的身體,為什麼還要大規模地釋放幻覺禁錮他們的意識?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
魯格聽得入神,不由自主地跟著點了點頭,隨即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臉上的尷尬神色一閃而過。
褚桓一言不發,緊皺眉頭思考起來,南山盯著他的側臉,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袁平沒有等他,接著徑自丟擲了最後一個問題:“迴歸你之前的問題——為什麼巫師死了,他的族人們還活著?依我看,他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巫師的意識是清醒的。”
“我有一個猜測。”良久,褚桓才打破沉默,輕聲說,“那些意識陷入其中的人,已經成了‘它’的一部分,甚至有沒有可能,擴散得奇快的大片的陰翳就是被吞入其中的人?”
袁平接著說:“巫師身體被禁錮,意識卻是清醒的,所以‘它’沒法將他完全同化,相應的,巫師得到的能量供給非常有限。”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並且毛骨悚然起來如果他們的推論都是正確的,那麼那些所謂“被喚醒”的人,難不成過一段時間都會步他們巫師的後塵?
你是想要在沉淪中永生,還是想在反抗中速死?
第67章 死地
在一條河水旁邊,四個人全都是落湯雞的形象,只有族長權杖被保護得安安穩穩,紋絲不動得宛如打算光耀千秋,燃燒的權杖發出越發靜謐的“嗶啵”聲,火苗又是耀眼,要是孤獨。
不知過了多久,袁平忽然突兀地開口說:“所以”
他剛吐出兩個字就哽住了,總覺得這句話裡每個字都重逾千斤,沉甸甸地壓在他喉嚨裡,嘔血般地難於出口。
“所以平原上的小孩,山谷裡的村民,他們最後都會像那個巫師一樣,化成一堆粉末,對吧?”袁平慢慢地抬起眼,他有一雙形狀很圓的眼睛,雙眼皮,儘管早過了青蔥歲月,但睜大眼睛的時候,依稀有種天真意味——顯得虎頭虎腦的。
虎頭虎腦的袁平眼白上佈滿了血絲,略顯寬厚的雙眼皮小幅度地顫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們自以為救了人家,其實是把人家救成了一堆粉末。”
褚桓被他說得心煩意亂,焦躁地一擺手:“我剛才說什麼來著?這完全就是推測,沒有任何證據的推測。”
儘管他自詡自制力優異,雖然偶爾吸菸,卻沒有煙癮,可是特別煩躁的時候,褚桓還是會習慣性地捻一捻手指,這個動作充滿了煙鬼才明白的暗示性,以至於袁平眼角掃見,已經條件反射似的生出了對尼古丁的渴望。
袁平抓了抓自己亂七八糟的頭髮,重重地嘆了口氣:“要是有煙就好了。”
魯格聽見,酷厲如教導主任的目光緩緩地落到袁平身上,光是用目光就壓得袁平脖子發酸,頓時生出某種該去牆角寫份檢查的畏縮。
魯格神色淡然,像個泥塑木雕的人,繼續說:“不管是推測的還是真的,你現在後悔都沒用了。”
南山知道,守門人族長並不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只是唯我獨尊慣了,為人處世太笨拙,沒眼色得很,總是不知道怎麼照顧別人的情緒,南山只好有點疲憊地揉了揉額頭,插話進去,打斷了魯格的大放厥詞:“我們現在離沉星島還有多遠?”
魯格頓了一下,過了一會,他才慢半拍地領會了南山的意思,悶悶地順著臺階下來:“哦,走了一多半了。”
南山掛好弓箭和武器,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