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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北冥烈風、什麼北冥墨雨,先放一邊,她現在一心只想著那把伽椰琴,那琴聲好像有魔力一樣,能洗滌她內心的不安。
梅園,瀰漫著梅花淡淡的香氣,樹影斑駁下,卻失了那寶藍色的俊逸身影。
走了麼?沒來麼?
驀然回頭,以為會像那天一樣,回頭就能看到廷宇一臉淡笑的立在身後,拿著伽椰琴,邀請自已。
可是回首間,唯餘梅影彤彤,輕風拂過飄下的些許花瓣,哪有那抹淡雅熟悉到幾乎快成為習慣的寶藍。
走了?再也不會來了?失望湧上夜湛依的心房,怎麼也淡不下來,濃郁到變成一種苦澀,一直漫到喉嚨漫到口腔,終於忍不住吐了起來,可是乾嘔了很久,只吐出了幾口酸水,這才想起,這一天來,並沒有吃什麼東西。
回了安澈宮,夜湛依才淡然了一些,十天了,原來十天的記憶也可以這麼深刻,廷宇的眉宇、笑意,淡如輕風,行如流水的樣子全在她的心中,朋友,她好想好好珍惜這兩個字,可惜,她仍然無法擁有,她沒有那個權利,每個回憶都因為那份苦澀變得越來越清晰。雖然不可置信,不見不散的約定就這樣沒有了,可是心中仍是惋惜。其實,過了除夕,就要回北王府了吧?這麼奢侈的十天,夠了,能留給自已的一切回憶足夠了。
夜湛依覺得自已有些貪心,得到關愛後,就會想要更多,這樣也好,再不相見,是不是最好的結局?在這份奢望變得更大、更強烈前就終止,怕是最好的吧?
臘月二十四。
臘月二十五。
兩天了,夜湛依乖乖的呆在安澈宮,沒有出門半步。可是自從前天夜湛依回來後就有點痴痴呆呆的,春雨看在眼裡有些不忍,更多的是擔心。這樣的夜湛依比起冷漠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夜湛依更讓人心疼讓人不安。
寒冷的夜色攏上一層薄煙,讓今晚的夜空沒有那麼明朗,氤氳著一些晦暗,好像層疊著重重的心事一樣,如若夜湛依的心。
“春雨,我,我想要出去一下。”夜湛依不甘心,她還想在看一下,那個人倒底還在不在?
“傻湛依,別出去了,你看春泥都睡了,這麼晚了,別出去了,行不?”春雨拉住夜湛依,苦苦的勸告著。
“不行,我一定要去,不去我怕我一定會後悔。”夜湛依搖搖頭,甩開春雨的手,還是奔了出去。
唉看著夜湛依消失在夜莫的淡紫身影,春雨只有搖搖頭。
廷宇,你在嗎?你會在嗎?
夜湛依奔跑在梅園,在那株不見不散之約的梅樹下,只有些夜色給予的黑暗。
他,不在呢。
夜湛依輕喘,一下一下的深吸著空氣,好像失水的魚。
不在了,廷宇不在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這梅園的夜色,夜湛依終於放下了,該走了
轉身間,突然夜湛依微涼的手被一隻更為冰冷的手拉住,夜湛依驚懼之下就要叫了出聲來,卻聽得一個熟悉而嘶啞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湛依,別走,是我。”
生生壓住因驚嚇想要大叫的衝動,良久,夜湛依的眼睛才漸漸適應黑暗,查覺到樹下有個人的影子。
“廷宇,是你麼?”其實心中已經肯定,但是夜湛依仍然小心的探問,蹲下去,這才看清,廷宇真的在,只是那寶藍色溶入了深深的夜色,再也化不開,只有那雙黑玉一般的眼睛,正灼灼的盯著夜湛依,手也沒有放開,只是由剛才那透骨的冷,慢慢的變得有些溫暖起來。
心中壓抑不住的一絲喜悅衝上來,一下子沖淡了那份苦澀,夜湛依反握住廷宇微涼的手:“廷宇,你在等我嗎?手怎麼這麼冷?嗯你,好像喝酒了?”
“嗯,等你。等你的時候喝酒了。”廷宇緩緩的站起來,步履顯得有點踉蹌,但還不至於會摔倒,只是扶住梅枝穩了一下。他華貴的寶藍長衫早變得有點皺,酒氣很濃,在夜色下看去,他的臉並沒有因為喝了酒而變紅,反而透出一些蒼白,沒有修飾的臉,長出了一些胡茬,在他俊美的臉上卻並不顯得突兀,更憑添出一種男人的豪氣來,讓他格外的吸引人。
以前倒沒有注意,廷宇好像並沒有他看起來那樣溫潤,這樣子的他才更貼近本來的他吧?內斂、沉靜、壓抑的男性氣息
“廷宇哥,你”夜湛依輕輕的叫喚他,男子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壓住她柔軟的唇。
“對不起,是我不好。”男子今天看起來特別的怪,好像隱忍著一種莫名的痛苦,紅了眼圈,也不知是因為酒還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