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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誣陷朝廷命官嘍?”
田鏡忙道:“罪臣不敢!罪臣不敢!張開文、張開文確實有罪!那本賬簿上記的清清楚楚!真的!真的!請殿下明斷!”
張開文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對太子道:“殿下,田大人的話下官不明白。什麼帳簿?”
太子從桌子上抽出一個灰色冊子扔到張開文面前:“張大人可以自己看看。”
張開文撿起冊子開啟,上面每一筆賬的來龍去脈都記得清清楚楚,其中不乏遼陽乃至中央的官員名字。張開文心中冷笑,這賬每一筆都是他親自授意下寫的,防的就是今天,上面決不可能出現自己的名字。他隨意翻看了兩眼就合上,道:“這其中並未提及下官。”
“哦?那就是我拿錯了。”太子笑笑,抽出另外一本扔給張開文。張開文依舊是漫不經心地開啟。賬簿裡面是空白的,只夾著一張信紙。張開文定睛一看,略顯陳舊的信紙上分明是自己的字跡,正是他與田鏡某次交易時所做的聯絡,內容足以證明他的貪贓枉法!
張開文眼前一黑,差點就要跪下,卻突然強作鎮定,合上帳簿,跪地對太子道:“殿下,這紙上雖是下官的字跡,卻並非下官所寫。不知是誰這般惡毒,竟然要以這種方式置下官於死地!”
“哦?不知張大人所指的‘惡毒的人’是你的師爺還是你的夫人呢?”
太子溫和地說,兩個人被帶上來。張開文抬頭一看,正是與自己最知根知底的師爺和夫人。張夫人哭哭啼啼地撲上來,喊道:“老爺,家裡都被官兵圍了!他們要妾身交出賬簿和信,否則就要誅九族,妾身、妾身”
張開文再也聽不下去,軟倒在地,他這才知道太子請自己這幫人來此“喝茶”是為了什麼,才知道剛才林默言去幹了什麼
其它官員看連張開文都已無力抵抗,更是惶恐無力,紛紛叩首求饒。太子對這些官員露出他們這輩子所見過最美也是最令人恐懼的微笑,清淡的聲音飄入耳中:
“默言,將這些人收監吧。”
水德190年,太子澈出巡遼陽,遼陽上下大小官員七十八人獲罪,共抄出白銀近百萬兩,奇珍異寶無數。無桐監察使沈從海因公殉職,立烈士碑,封三公,諡文正。其弟沈煜遷遼陽監察使。原撫鄧縣令張豎遷遼陽太守,封“直公”,原容涵縣令徐拓認潼陽縣令,另有宇文霖、沙子龍、溫賀蘭等人獲勳。
短短一個月內,整個遼陽官場上下大換血,官風為之一變。然而這一系列遼陽郡內的官員變動僅僅是一場政治清洗風暴的前奏,隨著太子的歸來,中央朝廷將颳起另一場颶風。
53、歸家
車輪悠悠碾過泥土,夏末的日頭還是有些毒辣,馬背上的三個人都被曬出了細汗,只有玄澈仍舊是一臉清爽。也不知是不是“借屍還魂”的緣故,玄澈的體溫總是偏低,即使大熱天抱著也會覺得清涼。
寶德突然從車廂裡探出腦袋對太子說:“太子殿下,這日頭大,您要不進來休息一會兒吧?”寶德這次以“監查”的名義負責抄家事宜,在太子默許的範圍裡得了不少好處,心裡那個歡喜,對太子更是殷勤了。
玄澈搖頭拒絕了寶德太監的好意。寶德便說:“太子殿下英武非凡,但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玄澈微微一笑道:“多謝公公關心,在下只是覺得車廂比較悶。”
寶德不再多言,縮回了車廂。
玄澈苦笑。他是自家事自家知道,前世的顏御就是坐車暈車、坐船暈船的主,到這世也沒見好轉,只是汽車變成了馬車,輪船變成了寶船,凡是在這些交通工具上待著超過一個時辰,玄澈就只能繳械投降大吐特吐。為了維持一個太子的良好形象,也為了不讓自己陷入狼狽,玄澈只能選擇看起來很瀟灑其實腰部以下都會被顛散的騎馬。
寶德坐回車廂,白看了過來,眼神裡分明問著:如何?
寶德無奈地搖頭。
白一臉失望地垂下頭去,手指絞著衣角,啜啜道:“公公,殿下是不是討厭白了?”
寶德還挺喜歡這個嘴甜甜的小男孩,安慰道:“白公子莫要多想。殿下向來不喜歡乘坐馬車,並不是討厭公子了。”
“可是白讓太子生氣了”
白又想起了臨走前的那個晚上,太子的冰冷第一次暴露在溫柔外表之外
賑災結束,貪官被抓,玄澈無需再和白做戲,當天晚上玄澈就和白分了房。玄澈本吩咐森耶在遼陽為白找一戶好人家,白卻不願意,想跟著太子去臨澹。玄澈也沒說不可以,只是說回到臨澹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