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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中翻轉的玉佩,輕聲嘆息。
這邊的事結束了,也該面對他了。
玄澈下定一個決心,再抬頭時,眼中迷茫已去,只剩下一片清明。
待到下午時,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混在人群中靠近了玄澈,只說了一句:“他們到了。”
玄澈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蕭平山,顯然對方也聽到了訊息,二人相視一笑,蕭平山卻是苦澀兼之憂慮,而玄澈只是淡然,又或者夾雜了些許冷酷。
魔教的到來總的來說是比較突然的,大部分人根本沒有聽到音訊,魔教一干百餘人如同突然從地下鑽出來的,等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比武會場之上了。
魔教教主是個灰衣青年,生的十分普通,基本上除了毫無血色的蒼白肌膚比較顯眼之外,他就是放在人群中便能消失不見的那種人。青年身後還有一黑一白,基本符合教主身邊兩大護法的定律,姑且可以叫他們黑白無常。黑白無常身後又有若干頭目,或長或少,有男有女,似為堂主之流。
這護法與堂主不論在氣勢還是造型上都比那教主來的搶眼,玄澈雖然知道這教主不過是個傀儡,卻沒想到居然是個眼中還藏著怯弱的孩子。
“這裡好熱鬧,怎麼沒有請我們呢?”
說話的是黑無常,掩不住地戲謔之色。
正道人士鐵青著臉,蕭平山這個東道主出來發話,他冷笑一聲,說:“邪魔歪道!”
後面黑無常或者白無常又說了什麼玄澈便不知道了,他的目光在魔教一干人等裡轉了一圈,沒有看見想看的人,便給蕭平山打了個招呼,去了後山。
後山上有一條河,河的上游是一個湖泊,其大其深完全可以將逍遙山莊放兩個進去,尤其當雨季來臨的時候,湖水上漲,連同小河也成了不小的河。
不巧的是,這裡的夏天正是雨季,也就說,現在這片湖這條河正處於他們一年中最鼎盛的時期。
當玄澈到達後山的時候,兩方人馬正在對峙,一邊是身著統一服裝的灰衣人,一邊是以一名藍衣文士為首的雜牌軍。那道明顯是臨時築起來的土壩還未摧毀,再仔細看一下局勢,雜牌軍已經被灰衣人包圍了。
玄澈上前,一名灰衣人來到他身邊,拱手施禮道:“公子,人已經控制了。”
玄澈點點頭,站到了己方的最前面,與那藍衣文士對視。
藍衣文士有一張刀削一般的臉,並非說他五官深邃,而是在於他太瘦了,瘦得兩頰塌陷,讓顴骨高高突起,偏偏鼻樑又是高挺的,再加上那雙深深的眼和緊抿的薄唇,看起來便覺得不善。
雖然變了很多,但玄澈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
“吳耀,或者應該叫你姚殤?好久不見。”
玄澈微笑著說,夏日裡卻無緣無故地吹過一道冷風,凍得人有些瑟縮。
藍衣文士一怔,將玄澈打量了很久,微微眯眼,過了很久突然睜大了眼,驚道:“是你!?”
“哦,讓你看出來了?”玄澈撫摸著自己的臉皮,他相信自己的易容是完美無缺的,不禁為姚殤的眼力而感到欣賞。
姚殤冷笑道:“真難為殿下還能記得姚某。”
玄澈依然微笑:“當然,你給我的禮物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姚殤咬咬唇,道:“你恨我害死了鄭關?”
“當然,但這只是一個原因。”玄澈笑得悄然,令人不寒而慄,“我更奇怪的是,為什麼每次動亂都有你的影子。”
姚殤似乎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我本性徐離。”
玄澈眯了眼,說:“前朝皇族?”
姚殤笑笑,預設了。
東漢之後,經過幾年紛亂終於統一,徐離家天下,為南朝。後來成朝起,然而不久成朝又被大淼取代。若按姚殤的說法,從徐離最後一任皇帝到現在已有六七十年的歷史,不知這位姚殤是曾孫還是曾曾孫。
當然,玄澈是不會在意這個問題的,南朝餘孽不足為懼,這種打著“反淼復南”旗號看似大義實則因為一己私利而給百姓帶來災禍的人,向來是不值得同情的。而且這姚殤除了害死了一個大淼未來的將軍兼他的好朋友之外,似乎對於顛覆活動在沒有其它貢獻了,連讓人惺惺相惜的餘地都沒有。
玄澈點點頭,只說:“那就請你一路走好吧。”
“也好。我也累了。”
姚殤坦然地站在那兒,面對著數十張強弩,笑得灑脫。
後山自有人料理後事,玄澈回到山莊裡,擂場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