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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遷移很是很平常的事,玄浩也沒想為什麼這時候遷移,就毫無防備地帶著護衛上前打招呼,卻不想這哪裡是遷徙中的部落,根本是一支吃人的軍隊!
西善軍隊以有意功玄浩之無心,以人多包圍人少,一場完全傾斜的戰鬥。玄浩確實是逃出生天了,卻是帶著僅存的一口氣昏迷在馬背上由馬馱了回來,那二十多名護衛自然是全軍覆沒。
玄浩運氣頗好,被馬帶回了邊城,一口氣吊在那兒讓軍醫救了回來,只是傷勢之重沒有一兩個月的調養根本不要想動,但這時候西善已經攻城。為了穩定軍心,玄浩強自壓下受傷的訊息,在蘇行之的攙扶之下勉強站在牆頭,只是如此一來,傷勢更重了。
之後玄浩就一直躺在床上,他的角色都由蘇行之穿上鎧甲帶上頭盔後扮演,難為蘇行之演了這麼久的戲居然沒有被拆穿。後來李鑑和紀齊的援軍到來,同意了玄浩為穩定軍心的說法,讓蘇行之繼續假冒將軍。玄浩又說不想讓皇帝擔心,故而戰報上只說玄浩受了輕傷。聽風樓的探子雖然遍佈天下,但在玄浩嚴防死守下倒也沒看出端倪——或許有,但沒有深究吧。
終究玄澈是被這麼瞞過去了。本來玄浩若是就此好好休養,最多也就是留下些微後遺症,反正以他王爺之尊也無需擔心。但玄澈下令大軍反攻西善,將軍怎麼能留在邊城裡。於是玄浩就隨著大軍前進,只是這樣傷勢就更難好了,最終在一場戰役中
六月底的時候,林默言突然收到蘇行之的來信,得知了靖王的死訊。林默言深知玄浩對於玄澈有多重要,也知道玄澈現在的身子是外強中乾,心裡一顫,將信燒掉。林默言想了又想,卻不知該如何和玄澈開口,最終告訴了玄沐羽。
不知蘇行之在那邊是如何說服其它將軍不將訊息走漏的,林默言和玄沐羽卻是萬分不敢將死訊告訴玄澈,明知道這件事根本瞞不住,還是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大軍歸來,棺木都擺在了眼前,玄澈才從蘇行之口中得知真相。
玄澈在玄武門外噴出一口心血昏死過去,他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晚上。
寢宮裡依然瀰漫著靜心的香氣,只是生死麵前,薰香又有何用。
玄澈靠坐在床頭,冰涼的手貼在溫熱的茶杯上,心是暖不起來的。
玄沐羽看著他,將這一切慢慢道來,仔細留心著玄澈的反應,但玄澈什麼反應也沒有,他低垂著頭注視茶杯,任熱氣迷濛他的眼睛,卻沉寂無波。
深夜的寂靜侵蝕著兩個人。
過了很久,玄澈才緩緩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玄沐羽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樣平靜的玄澈令他無所適從。玄沐羽寬厚的手掌覆蓋住玄澈的手,輕聲說:“澈,難受就哭出來”
玄澈搖頭。
“我不會哭,死亡無法讓我哭泣。”玄澈說,很平靜的語調,似乎看穿了世間的一切,瞭然明悟,“更何況,浩根本是一心求死。他的願望實現了,我應該笑,怎麼能哭。”
玄沐羽的手顫了一下,如果不是看到玄澈眼中的明澈,他幾乎以為玄澈是瘋了。
玄澈果真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像一把鈍刀割得人心痛難耐,宛若低語的聲音平緩地說:“浩若想活,我會撤換守城的將領,不需要他勉強上陣;他若想活,就算喪失良機,我也決不會讓大軍攻打西善;他若想活,天下再名貴的藥材我也要給他送去。他若想活,又有什麼活不了?”
玄澈的聲音有些哽咽,眼中卻不見淚。
“只是他不想活了,他不想回來看到我,不想強迫自己對我笑,然後說什麼‘只要你幸福’的違心話他說要等,但他等不了,他若能等,又怎麼會在那一夜企圖用強浩從來不是體貼的人,從小就任性,喜歡讓什麼事都順著他的意思走,卻又對什麼事都不上心,他只喜歡纏著我,和我鬧,和我撒嬌,我知道他是希望我總看著他他不愛看書,對學武也只是隨性而至,卻為我熟讀兵法上了沙場,做了大將軍,我知道這其實不是他想要的,卻還是自欺欺人,覺得孩子終歸要長大,要有一番事業,他會找另一個幸福,然後像玄泠那樣結婚、生子我卻忘記了,他的幸福只有我,他所有的委屈只為我承受。他有慾望,那麼任性的人為了我而壓抑自己我拋棄了他,為了自己的幸福浩不想忍耐,也不想傷我,只有、只有”
玄澈說的話沒有太多輪次,卻讓玄沐羽聽了明白。
玄澈不是不懂,而是太懂,懂得讓他無法超脫。
玄浩若真是戰死,玄澈會哭,會痛,會悲,卻不會如此壓抑得亂了心智。玄浩求死,蘇行之明白,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