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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不能死,這是你欠我的!”
玄澈笑了笑,輕輕點頭,似乎在說我知道了。
玄澈熬過了秋天,時而清醒,時而昏睡,任身體怎樣衰敗也沒有離去,連太醫都說這是一個奇蹟,只有強大的求生慾望之下才能產生這種奇蹟。
玄澈知道自己在求什麼,默默地求著,並非求生,只是求死,求與他一起死。
冬日到了,紛紛揚揚的初雪下來,染白了一支的紅梅。昏睡了三天的玄澈突然醒來,他問森耶:“今日是不是沐羽的忌日?”
“是”森耶遲疑地答著。
玄澈應了一聲,閉上眼似乎是又要睡了,可片刻後他再睜開眼卻是意外地精神,一直連起床的力氣都缺乏的他這時掙扎地下了床。森耶連忙來扶,玄澈說:“替我沐浴更衣,我要去見沐羽。”
森耶知道自家主子每年都要去那地方與離去的人說話,立刻招來下人為玄澈梳洗打理。
玄澈的頭髮依然烏黑髮亮,完全不像久病在床的人那般乾枯粗糙,肌膚因為缺少陽光的照曬而白皙剔透,這張四十二歲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他的時間停留在二十五歲。
看著鏡中的自己,玄澈輕輕問:“森耶,會難看嗎?”
森耶急急搖頭:“不會,不會,主子從來都是這麼好看!”
“呵呵,不難看就好,難看了沐羽怪我。”
玄澈淺淺笑了,映亮了冬日。
沐羽,我來陪你。
在陵園前下了馬車,玄澈一如往常對森耶吩咐:“你不用跟來。”
森耶沒跟去,在馬車上守著,當太陽從頭頂轉到山腰的時候,一個宮裡來的太監匆匆跑來。那太監將一封信給了森耶,說是陛下吩咐的。
森耶抽出信看了一眼,臉色唰地白了,拿不住的信紙飄落在地。
而就在這不久前,方休明將一卷黃綢交給玄恪。玄恪開啟看了,臉色大變,黃綢跌落在地,他不顧一切地衝出去,騎上一匹快馬朝著皇陵的方向飛奔而去。
玄恪衝到皇陵門前看到森耶一干人等,他不等馬停穩便跳下馬對這一干人大叫:“父皇呢?我父皇呢?!”
森耶看看玄恪,慘然一笑,喃喃道:“你現在關心他又有何用?已經來不及了”
玄恪目光落在地上的信紙上,只見上面寫著:生同衾,死同槨。無比熟悉的清俊字型一如那黃綢上的字跡,只是那黃綢寫的卻是:令太子即位。
玄恪尚未能驚覺,就聽到旁邊太監驚叫:“森耶公公!”
玄恪下意識地看去,就見森耶一把長劍架在頸邊,低語一聲:“主子,來世還要伺候您!”說罷,長劍一橫,便是血濺三尺,斷了氣息。
玄恪呆呆看著森耶的血順著金磚蔓延,匯成一道彎曲的小河,慢慢流向他心目中誓死跟隨生生世世的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