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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來他不知道多少次無心的走到這裡,每次看過去都是暗的,目光越過白牆看過去烏壓壓的一片,冷的發冰。她走了之後帥府這麼大,卻總覺得就剩下他一個人。睡不著乾脆就待在軍中,大約是臉色不怎麼好,下屬們都怕了他,像是見了閻羅王。最後還是回來,回來就忍不住去想關於她的一切,點點滴滴的。府裡好像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可是午夜夢迴披了衣服趕來看,一片漆黑的園子只告訴他一件事,就是他的無能。
如今呢,他盯著那片重新亮起來的溫暖,忽然就想起武田仲那張蒼白的臉,驀的,他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如今,他已經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來成全。
歐陽伊耀推門進入的時候示意那個在外面伺候的小丫鬟悄悄出去別驚動她。
米雅正坐在裡面梳頭,一下一下的,她只看著梳子的木齒從她的黑髮間掠過,眼神有些空洞。
簾子被掀了起來,她抬眼看了一下,歐陽伊耀就倚在門邊上,慵懶放鬆的模樣是別人從未見過的。
“你在做什麼啊。”他明知故問。
“哥哥。”她笑起來對他的到訪一點兒也不意外,指了指前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又問她:“敏兒呢?”
“我叫她下去了。”他走過去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細細的看著眼前的那個被修補了一半的青瓷花瓶,因為剛剛開始,表面還狠粗糙,由於碎裂的太徹底,介面處錯位的厲害。
“還補什麼啊,碎了就碎了。”他想著她燭光下修補著瓷器的畫面,覺得溫暖,又覺得會心疼。
米雅一笑,放下手裡的梳子嫋嫋婷婷走上前來坐下,她如秋水般的眼睛也盯著那個花瓶細細的瞧,然後笑著問:“我是不是很傻?”
“傻。”歐陽伊耀做了結論,對上她的眼睛,像小時候那樣抬手摸摸她的頭,手指卻離不開似的,五指分開從她的頭頂梳了下來,柔順的長髮隨著他手指的下落髮出“嘶嘶”的聲音,乖順的不得了。
“是啊,”她輕嘆著說:“碎了的東西,再補也回不了原樣兒了。”
她的目光讓他有些心酸,他伸出手指碰了碰被粘結起來的花瓶兒,小心翼翼的樣子,然後說:“這樣也不錯啊,別有風味。”
米雅沉默了一會兒,拿起旁邊的一個碎瓷片比了比,又放下。
歐陽伊耀見她不說話,忍不住看她:“不問我嗎?”
“你會說嗎?”她停下手中的事情,看著他,目光溫柔。
歐陽伊耀沉默了一會兒說:“他不重要。”
米雅笑了笑:“那什麼重要?”
他忽然抬手,握住她的手在手心裡,隔著灼灼的燭光,清清淡淡卻又無比堅定的說:“別回去了,這裡才是你的家。”
☆、舊時記憶
是啊,說出來就好了。這裡就是她的家,她要去哪裡呢?沈家麼?沈家的那個男人只懂得對他的小妾好,難道他會不知道她在沈家受了多少冷落麼?歐陽伊耀看著她,他的眼中,她的一切都無一不精緻,她本來就應該是他的,現在還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得到她的決心呢?
朦朧的光線裡,米雅揚起的臉上有淡淡的笑意,她沒有被他捉住的那隻手抬起來,輕輕的撫過她俊朗的眉目,眼神帶著無限的眷戀和寵溺,彷彿在看一個任性的孩子,她說:“哥哥,幫我把它粘起來好不好?”
她說著,頭轉向燈下碎裂的青瓷片,她從不對他說“不”,但是這一刻歐陽伊耀知道這是她在說“不”。
他心中一動,卻一點兒也不傷心,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藉口,等她回心轉意。他知道她為什麼要來,自然也知道她為什麼要回去。他不能再放任這個錯誤再進行下去了,一切都應該在這裡結束。
“好啊。”他說:“讓我來看看。”
燈下,歐陽伊耀伸出手指,他的手痩而修長,指尖有薄繭,是一雙慣拿刀槍的手,可修補起瓷器來卻一點兒也不含糊。米雅含笑看著他忙碌,時而蹙起眉頭,時而喃喃自語,更多的時候是抬眼看她一下,似乎是在確定她真的在他身邊一般,瞧見她託著腮朝他微笑,就很開心的樣子,笑起來的模樣,哪裡還像那個可以在戰場上揮斥方遒,令人聞風喪膽的少帥呢?
“你笑什麼呢,這麼開心。”他終於將那碎瓷片拼湊的七七八八,再一點一點用白色的石膏輕輕的補著縫隙,一邊逗她說話。
“想起咱們小時候了。”她彎了眼角,目光悠遠:“記得你有次紮了個風箏,隔著一堵牆豪氣萬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