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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欺騙家主。”
“這等小事怎需襄兒動手?本家主替你走一趟就是!”話音未落,已經飛身而去。
南蘇家主如此表現,令逯炎談困惑非常,向身邊的左丘無儔求解:“這叫什麼?綵衣娛親?”
後者眸光冷淡一瞥,旋踵進了亭子。
未得到任何回應的逯大家主頗有些茫然:左丘家主又是怎樣?
為了避免與幾位家主相對無言,扶襄垂首走向另旁角落,不經意的揚眸間,一枝開在崖壁上的紅意躍入眼際。她不覺趨近了數步。
花瓣晶瑩薄亮,色澤清澄純澈,花狀似梅非梅,也不是梅開的季節,這是
“此乃梅瑰。”
“玫瑰?”
“梅花之‘梅’,玫瑰之‘瑰’,梅瑰。是我雲國獨有的奇花。”
“梅瑰,有梅之形,瑰之麗,梅瑰?”
“尚有梅之清魂,瑰之傲骨,四季俱可開花,愈是峭壁,愈是能夠盛放。愈是嚴寒,愈是開得嬌豔。”
“真乃奇花。”她嘆語。
“此花尚有另一個名字。”後面人前傾身形,氣息撩過她耳畔。“扶襄。”
“呃?”她愕然回眸,對方宛若寒玉雕就的容顏近在寸許。
左丘無儔不動如山,道:“這花的花種來自扶桑,與本土襄州之梅接種,成為現今的梅瑰,故又名‘扶襄’。”
她向後撤了撤身形,急道:“謝謝左丘家主指教。”
“你在南蘇面前向來揮灑自如,在本王面前卻總是這副無措狀,是本王面目可憎還是你因人而宜?”
“奴婢”
“本王的別莊內,有滿園的扶襄。”
“恭喜王爺。”這麼說沒錯罷?
“下月初三是本王三嬸的生日,本王替三嬸邀你家公主過府飲宴,你陪同罷。”
“嗯?”
十八、芳心怔忡何由傷
是邀請,還是命令?
扶襄並未有機會向左丘家主詳細求證,因為南蘇開帶公主上了崖頂,諸質女也陸續到達,聚會開始了。
這場山間聚會,上山才是主戲,登頂之後也便是一場尋常筵宴了,侍衛們提前運到的美酒佳餚也並未因身處問天崖而增了什麼額外風味,公子與佳人的調情也並未因會當凌絕頂的雄渾景緻多了幾分柔情蜜意,直到南蘇開操琴,逯家兄弟雙雙舞劍,山頂宴的高潮方真正來臨。
琴聲金戈鐵馬,劍舞沙場春秋,琴絃低鳴處,劍華如霜;琴聲高昂時,劍華如霜。操琴者神沉氣定,舞劍者矯如神龍,藍色袍衣沉靜如海,紅、紫雙影華光絢彩。這曲琴,這場舞,及至這山頂的幾個人,俱是立於頂峰的極品,當世少有能及者
“這幾個人真是讓人喜歡吶,長得俊俏不說,還這般的懂情識趣,是不是?”扶寧以唇語問。
身旁無聲。
“阿襄?”扶寧扯了扯身旁人衣角。“你老僧入定了不成?”
“呃?”
“你走神了?”扶寧訝異。作為扶門培植出來的細作,任何情形下,都須保持最理智的判斷,最清醒的覺知,而阿襄作為箇中翹楚,從來都是做得最好的那個,在今日這樣的場合,竟然會心不在焉?
扶襄也一怔:方才當真是失神了
她們前方,梁貞施施然走來,在稷辰旁邊的簟席坐下。
“辰妹,適才南蘇家主帶你上崖,難不成當真是看你那位侍女的面子?”
稷辰怯聲應:“是呢。”
“居然能讓南蘇家主供其驅使,辰妹的侍女好本事。”
“是呀,襄姐姐的確很有本事。”
“侍女有本事,做主子的自然會省心不少。不過”以眼角測了測兩侍女所站位置,壓低了聲量道。“辰妹可要小心啊。”
“小心?”
“有言道‘奴大欺主’,辰妹別太過縱容奴婢,被搶了風頭還不算打緊,倘是恃著有人撐腰欺負妹妹”
“不會!”稷辰螓首緊搖。“襄姐姐不會的。”
“辰妹以君子之心揣度,想得當然是不會。但要想當真不會,辰妹還要早作打算。”
“如如何打算?”
梁貞將她的手使力一握,語重心長道:“抓緊左丘家主。抓緊了左丘家主,不但不必擔心一個小小的奴婢,就算整座雲國,也等於被你攥進了掌心。”
“貞姐姐誤會了,我與左丘家主只不過是,不過是”
“你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