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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固來的,張嫣於飲食之道有著難解的挑剔。從前在長安的時候,宮廷事風雲變幻,目不暇接,又在眾目睽睽的,在庖廚一事上騰挪不開,再加上宮中與侯府的菜餚足夠美味,也就得過且過,過了這些年。
到如今回到宣平,沒有無數的眼睛紮在身上,她便命人在南院闢一個小廚房,延請廚娘。興致勃勃的想精研美食。
管家在縣中精心挑選,領來一位四十歲左右地本地廚娘,夫家姓岑,於是便喚做岑娘。
岑娘與敖炙一道頗有浸淫,剛來那日。做了一道敖雉,盛在食盒中端上來,張嫣舉奢嚐了,頓覺滋味醇美,湯汁鮮稠,迴環舌間不下,便留了她下來。
漢時飲食的確比張嫣想象的僅有水煮要先進很多,已經學會了提煉動物油。頭上有角的動物如牛稱之為脂,頭上無角如犬稱之為膏。有了這些牛脂犬膏,則炙敖葷食就鮮美可口,而這個時代的植物油,更多地是用來潤滑用地,比如潤滑車軸地桐油,食用植物油還蹤跡尚杳。於是煮食蔬菜,不是過於油膩,就是過於寡淡。
那一日,張嫣尋到這個時代的蕓薹菜。榨出植物油,再用戎菽做飯,加黍米一同置入玄甑之中,用旺火蒸。待熱騰蒸汽將黍米蒸軟,投入碎鹿脯,做出來地黍飯竟是意料的清新爽口,香氣四溢,端起之時四周的侍女無不吞了口口水。
忽有人在院門處好奇探頭進來,猶疑喊道,“阿姐,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張嫣回頭去看。卻是自己的兩個異母弟弟,張侈,張壽。
算起來,這兩個弟弟都和自己年紀相差不過一歲多,想到這點,張嫣便不能太平心靜氣。又因為二人地母親訓誡。故姐弟三人一直不特別親近。
而此時聞著戎菽飯的燻人香氣,張嫣心情尚和。回到宣平之後,也許宣平的山水真的讓人心胸開闊一些,張嫣吸了一口氣,招手笑道,“想不想嚐嚐,你們過來。”
張侈大喜,他生的要虎頭虎腦些,性子憨直,連忙過來,解憂笑著為他盛飯,他用竹奢取食,吃的風捲殘雲,許久之後才抬起頭來道,“想不到黍飯加點戎菽,味道便特別好。”
張嫣笑眯眯的嚐了一口,道,“黍米微黏,戎菽甜脆,放在一起口感便很好。”
她瞧著張壽東瞟西瞟的眼神,問道,“怎麼,阿壽不喜歡這戎菽飯麼?”
“啊?”張壽臉微微紅了,放下竹奢道,“弟弟不敢。只是弟弟聽說阿姐這兒特闢了間書房,裡面藏有多捲圖書。”
“嗯。”張嫣頷首,“只是比阿爹書房差的遠。”
“呃,”張壽悶悶低下頭去,輕聲道,“父親的書房我哪敢進去。”微微抬眼,眼角餘光望向張嫣,神情期待,略帶了些秀氣溫柔。
張嫣撲哧一聲笑了,“你若是能愛惜我房中地書,”她假作板臉道,“偶爾來我這兒看一看,也是可以的。”
張壽大喜,起身揖道,“多謝阿姐。”
過了數月,張敖請淳于臻來府。
淳于臻本是宮中太醫,醫術高超,數度向先帝請辭,先帝捨不得他的醫術,總是不準,先帝駕崩後,新帝憐他孤苦,便準了他告老。而此時,他已經離鄉了數十載,怕回去見族中親人敗落,便熄了歸鄉的心思。因中年逝去地髮妻是宣平人,打算去妻子故里瞧一瞧,一省思妻之情。遂與宣平侯張敖結伴同行。並在侯府附近挑了一座宅子住下。
“張娘子如今頭可還疼?”淳于臻摸著鬍鬚,問診道。
“很久沒疼過了。”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額,心有餘悸。
“那就好,”淳于臻道,“你這個孩子總是古靈精怪,我開副方子,你照著吃再吃上半個月,對你身子有好處。女子少時最要經養,否則日後會吃苦頭。”
“多謝淳于大夫。”
“聽說,”淳于臻笑眯眯的,忽然道,“那蕓薹油是張娘子的主意?”
“是。”
“呵呵,那是個好東西啊。適量用於烹調之中,可調和食物陰陽,對人益處不少。老夫在此替天下人多謝張娘子了。”
張嫣好奇問道,“淳于大夫對食性也有涉獵?”
“自然,食療亦是一道的一種。”
“那,”張嫣起身揖道,“還請淳于大夫以食道教我。”
淳于臻好奇問道,“您是侯府嫡女,身份貴重,何必習此食道?”
“因為,”張嫣想了想,“我希望他日侍親床前,能切實盡綿薄力,心中踏實。”
食道一學博大精深,自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