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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度試驗話說回來,這裡到底誰才是醫生?為什麼我要接受審訊般的盤問!”
“試驗?就用你那些猴子和猩猩?她要是跟這兩種動物一樣,現在就該醒來吱吱叫著喊餓了!”
就在此時,掙扎許久的尼克終於奪回了一點身體的控制權,她勉強分開嘴唇,輕輕吱了一聲。
“船長”
剎那間,所有響動全部消失了,尼克感覺到有人在碰觸她的臉。她吸了一口氣,用所有力量抬起眼皮。海雷丁第一個出現在視線裡,疲倦的藍眼睛裡滿是驚喜。
“混蛋,你這混蛋果然是猴子!”
“我我”尼克在亂流般的大腦中打撈著詞彙,試圖拼湊出一整句話來,可一時又不能成功。
“讓開讓開!”維克多擠了過來,在她眼前晃動手臂:“看得見嗎?”
尼克的眼神遲鈍地移動著。
“好,現在集中精力回答一個問題,你在紅獅子的存款有多少?恩?多少金幣?”
金幣!
圍繞著這個亮閃閃的關鍵詞,混亂的思維像被紡車理順羊毛一樣,一縷縷迅速繞回一團。只思索了不到三秒,尼克便口齒清晰地答道:“241塊半!”
在這頑固的記憶力面前,兩個男人一起噓了口氣,又是放心又是無奈。
“腦子沒壞,這說明手術成功了?”海雷丁問。
“只能說成活機率提高了,接下來麻醉效果會慢慢解除,考驗還在後面。”維克多在醫療筆記上奮筆疾書。
尼克的注意力拉回到周圍環境,她注意到自己已經不在光線刺眼的手術室,而是回到了溫暖昏暗的臥室裡,被繃帶和毯子裹得像個蠶蛹。
“我怎麼,下身溼乎乎的好像躺在溫水裡”
“維克多的新藥太厲害了,你有點失控。”海雷丁溫和地笑著說。
“深度麻醉通常會導致失禁,這再普遍不過了,沒什麼好說的。”維克多扶著眼鏡,用一種發現新大陸般的神態對尼克說:“令我感到驚訝的是,這位出門有十六個侍衛包圍的船長大人,換起尿布來居然非常熟練。”
船醫所謂的“考驗還在後面”很快就到來了。
麻醉劑的效果漸漸消失,開始幾小時傷口只是麻癢,很快,小小的反應就發展成了渾身劇痛,12盎司鴉片酊溶液的鎮定作用好像只維持了短短五秒鐘,接下來又是無窮無盡的折磨。尼克咬著牙撐過了第一天,但第二天、第三天,疼痛像個極盡惡毒又不知疲倦的魔鬼,沒有絲毫離去的跡象。
地獄之火灼烤般的劇痛好像無數飢餓的鬼魂鑽進身體,用鋼銼一點點去挫骨頭,用熱油燙熟肌體,又將面板一條條從血肉上撕下。這折磨甚至比她曾遭受過的一切苦痛都更加慘烈,本以為已經到達極限,誰想每一分鐘疼痛都會上升到新的高度。
海雷丁徹夜陪護著尼克,放任她把他的胳膊和手背抓的鮮血淋漓。他用鎮定緩和的聲音安撫她,不停將她的頭髮捋順到腦後,因為哪怕只有一根髮絲粘在尼克汗溼的臉上,她就會因為痛苦的狂躁把整縷頭髮撕扯下來。
船醫術前要求的增重15磅現在可以說非常有先見之明瞭,因為尼克連水都咽不下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消瘦。她懇求維克多再給一點鴉片,但這要求每次都被無情的駁回了。按照醫生的話說,所有鎮痛藥都是魔鬼的禮物,他不能讓她傷口未愈的情況下再染上無法戒除的鴉片毒癮。
第三天,尼克開始發燒,最危險的時刻終於到了,如果不能退燒,說明傷口內部開始出現炎症,很可能會迅速死於敗血症。尼克臉上滿是淚水,身體繃成一個痛苦的弓形在床上打著挺,海雷丁壓住她的肩膀,將她死死摁在床上。到了這一步,維克多也只能束手無策的期待她自己的生命力了。
淚水流進喉嚨,尼克咳嗽起來,又因為震動扯到了傷口而渾身哆嗦,她拼命抓著海雷丁的胳膊,像抓著救命稻草。
“失敗了?還是要切掉?它們燒起來了,燒起來了船長船長”淚水灌進耳朵,尼克語無倫次的喃喃著。
“我就在這兒,沒有走。手術後總是會發熱的,你別亂想,閉上眼睛試著睡一會兒。”
“它又燒起來了,它一直詛咒我”尼克突然鬆開手,猛抓向自己的胸膛,袍子唰的一下應聲扯裂,她的指甲在胸前的六芒星烙印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血印。“讓維克多切掉它!挖掉它!我再受不了了!它詛咒我,每一次見我過的好一些,它就要詛咒我失去一切!”
海雷丁迅速抓住尼克的手腕,阻止她再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