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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參詳。
爬了一天有餘,他終於看到了太子長史曾停留的那座房間,並小心地附在一名不會武的侍女裙裾內,趁著她入內打掃時鑽進了房裡。
進入殿中,他就見到了那位曾經做了多年公主,如今雖然謀反失敗逃到襄城,卻依然一副孤高之態的衛王白明月。他正在房中寫著什麼東西,臉色略顯疲倦、眼底一片青黑,正是腎陰虧虛、津液不足的症候,可見至少已經有一陣子夜夜笙歌不曾好睡了。
只一想到白明月夜夜笙歌的物件是誰,徐紹庭心頭那點火上就像澆了熱油,猛地燃燒起來。本來淵深似海的眸子猛地大亮,想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操縱蜘蛛一躍而起,落在了書案上。杏核大小的蜘蛛噹噹正正地擋在白明月筆下,在他嫌惡地伸指彈上蛛身時,那點神識忽地從蜘蛛核心中脫離,藉著手指接觸,鑽入白明月識海中。
識海是人身最嬌嫩的地方,經不得任何外來衝擊,而修士的神識經過鍛鍊,只是分裂出來的這一絲,闖進去之後也足夠造成極大的衝擊。白明月指尖碰到蜘蛛,還沒來得及彈出,整個人就陷入一片黑暗,彷彿無數雷爆符在自己腦海中引爆,強烈的衝擊幾乎將他震昏過去,而在他神志稍稍軟弱的此時,卻似有什麼人在他腦中窺探,甚至試圖控制他的身體。
任傢什麼時候請來了這樣的高手?以他在皇室所過的秘籍記載,唯有悟透天人之道,踏入半步神仙境界的人才能掌控人的神魂,但哪個半步神仙會為世俗人家效力?連仙朝也只有那麼兩個大宗師老祖,還是壽元將盡,一直在皇陵中閉關的
不是陸地神仙的話,難不成真的是神仙?腦中一閃過這念頭,白明月原本被撞得虛浮混亂的神識忽地清明起來,萬千懷疑都化作一個曾和他共同爭奪仙府遺澤的形象——
“徐!紹!庭!”
記憶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流瀉出來,腦中昏亂的感覺比起剛剛神識被傷的感覺更加痛苦。但也就在這萬般混亂的記憶當中,他終於找到了那個侵入自己體內的外來者,在斷絕了耳目之用後,他彷彿能看到那個原本只像個光點似的東西化成一個人模糊的影象,和他夢中的徐紹庭相重疊。
滿腔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憤和委屈一起湧上頭頂,白明月拼命控制身體,一頭撞向那個那個人形。然而他外在的身體一動沒動,仍舊保持著指尖彈向紙面的姿態,只是紙面上的蜘蛛早已不在,保持這個姿勢多少就有些可笑。
趙昭儀闖進來時就看到兒子端坐案前,手指擺成近乎蘭花指的姿勢,依稀還是個端莊嫻淑的小女兒模樣。她心頭頓時覺著堵得難受,衝上來掰開他的指頭,叫罵著:“你做什麼,難不成為了嫁給任卿,又要拿起女孩那副做派了嗎?”
她這麼一扯,白明月的身子驀然倒下,口中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就濺到了帛書上,人已是昏迷不醒。趙昭儀嚇得厲聲尖叫起來:“快去找大夫來,找人來救我兒子!我兒子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們都要給他陪葬!對了,任卿呢?都是他不好,都是他氣著了我的明月兒,叫人去去綁了他來!明月不就是想要他嗎,這有什麼難的,一個階下之囚還敢推三阻四,給他換上禮服,替我的明月沖喜!”
趙昭儀胡亂發旨,將襄城攪得一片混亂之際,徐紹庭也在營帳中緩緩睜開雙眼。醒來就聽到鄭衛和任凝急促的追問聲:“怎麼樣,找到地方了嗎?那陣盤是在白明月手裡嗎?你什麼時候才能毀了這座大陣?”
眾人的聲音聽在他耳中像是隔了個世界般模糊,從已經湮滅的神識中傳來的畫面卻是真實得令人震驚。為什麼在白明月的記憶中,會有穿著女裝和他成親的畫面,還有他身著兗服的畫面?神識斷裂的痛苦都被震驚壓制住,他來不及看完那些洶湧的記憶,心裡卻牢牢烙下了這個印象——他和白明月成了皇帝和皇后,相處得居然似乎還挺和諧的?
徐紹庭腦中堆滿了不屬於他的記憶和感情,分不清眼前看到的是現實還是白明月的念頭,兩耳嗡嗡作響,滿口都是血腥氣。鄭衛看他臉色不好,連忙又是喂藥又是輸送真氣,許久才將他搶救回來,眼神仍是透著詭異的遲滯。
但他總算能開口說話了,盯著窗稜外虛空中某處,說道:“白明月識海受了我全力一擊,現在肯定已經支援不住了,接下來幾天也未必能爬起來,現在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我已經從他識海中看到了陣圖,等我考慮破陣之法”
刻意記下的陣圖、路線和湧入腦中的記憶碎片交織,他忍不住抹了把臉,擦掉手上溼漉漉的汗珠,扶著桌子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往門外走去。
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