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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修為我看不透,肯定是在你我之上,而咱們師兄弟又是兩人聯手,與其到時候我們猜忌他、他又要提防我們,不如早早分手,誰也不必擔心同行之人忽然發難。”
他來這裡是幫徐紹庭拿令牌的,又不是來打妖獸的,跟著常鶴還不知要跑到什麼地方去。看他連進兩回秘境都毫無收穫也可猜到,此人不是運氣極差,就是做事毫無章法,只顧著眼前的蠅頭小利而忘記根本目標,不是可相與的人。收留他一晚已經是全了風雪夜相逢的緣份,哪裡還能接著同行。
他不想多談外人,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順手又壓低師弟頭上的雪帽,拉著他加快了步伐。
鑑狐選的路雖然小有曲折,大體上是奔著西北至陰之地去的。越往那裡走雪兔巢穴連得越緊密,一路下來足足殺了十幾只妖獸,多得儲物玉佩都裝不下,只能取了皮子和靈氣最濃郁的肉收起來,剩下的都扔回坑裡埋掉。
在這令人疲憊的殺戮中,鑑狐終於發現了他們要尋找的令牌。那牌子就落在一隻雪兔窩中,玉色與雪原幾乎相同,唯有上頭刻了個鎏金小篆的“令”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任卿心中驚喜,長劍當胸劃落,剖開一隻攔在身前的雪兔,將周圍幾隻虎視耽耽的妖獸都吸引到自己這邊,讓徐紹庭去接應鑑狐,取回令牌。
這塊地方正是小靈境陰氣匯聚的地方,雪兔的實力比遠處更強。雖然有任卿牽制,也還有幾隻雪兔能分出身去襲擾徐紹庭,明明令牌就在眼前,他們卻是騰不出手去取。鑑狐倒也乖覺,看到兩個主人都顧不上管它,又真心想要令牌,就忍著冰寒刨開一條雪路,把自己的身子大半兒埋進疏鬆的雪層下,只留著鼻尖兒露在外頭透氣,像游水一樣偷偷潛到令牌所藏的地方,一口叼住就往回跑。
雪地上鬆鬆鼓起一條細長的拱廊,當中露出一點溼漉漉的黑色鼻尖,看起來既滑稽又可愛。徐紹庭一劍劈開正面撲來的雪兔,腳下稍一借力,像鷹隼般輕凌厲地撲向雪道,身子在空中一折,手伸出來利落地抓向雪堆,也像初次捕獵的雛鷹將爪子伸向獵物般猛厲而精準。
然而指尖只差一步就能抓到令牌之際,一道冰冷的銀光忽然自空中射來,擦著徐紹庭的手背掠過,劃開雪堆,露出一叢碧綠色的狐毛。徐紹庭猛地在空中翻過身,避開一隻被他身上血腥氣引來的雪兔,冷冷望向暗器飛來的方向。
不遠處一座低矮的雪堆緩緩分開,藏在下頭的人揭開白茸茸的雪兔外皮,站直身子,衝他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笑了笑:“本來不想這麼早和兩位相見的,可是若再晚一點,我又怕你們撕了傳送符回去,所以只好現在就動手了。”
“你怎麼會在這?”徐紹庭臉上真的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這人不是早和他們分道揚鑣了嗎,怎麼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
常鶴溫文爾雅地笑了笑:“慚愧,在下跟著兩位賢弟已經有幾天了,本來只是想著你們有鑑狐,跟著你們更容易尋到令牌,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不該挖到了千年寒玉髓。寶物唯有德者居之,你們兩個黃口小兒哪裡守得住?且這令牌也只有一塊,我不忍你們為了爭奪它兄弟鬩牆,也願意一併替你們解決這麻煩。你們兩人只消把身上的寶物和衣裳都交出來,我就饒你們性命,讓你們明天被靈境囫圇送出去,如何?”
徐紹庭氣得臉色鐵青,只說了聲“做夢”,就執劍衝了上去。
常鶴右手一揚,揮掉偽裝用的兔皮,取出一枚長劍揚手相迎。兩人長劍在空中交擊,金鐵交鳴聲嚇得鑑狐又往下狠刨了一段兒,不顧憋死的危機,把自己完全埋進了雪層下方。
常鶴的劍法並不是明師指點出來的,單論劍意與真氣運用的精妙處也遠遠比不上徐紹庭。卻是正巧抓住了他們兄弟與妖獸纏鬥多時,精氣即將耗盡;又眼看著令牌就要到手,心神稍稍放鬆的這個巧妙時機;真正交起手來就搶戰了上風。
他的劍鋒步步緊逼,不留給徐紹庭半點服下丹藥恢復體力的機會,藉著沉重的劍身以力破巧,橫劍壓下徐紹庭的攻勢,割傷了他的右臂。
星隕鐵長劍隨著鮮血飛到雪地裡,常鶴獰笑著踏上一步,原本儒雅的臉上閃動著貪婪與市儈的光茫:“小賢弟的劍是什麼鑄的,這樣輕盈堅牢,我這輩子從沒見過呢。你們身上的衣裳料子也不俗,還帶了儲物玉佩,料來裡頭的東西足夠我幾年開銷了。雖然小賢弟不懂事,但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我一會兒也得好生安葬你們,免叫這些妖獸吃了你們的屍骨。”
任卿眼看著師弟一點點落入下風,自己卻被一隻妖獸纏著不能去救援,急得呼吸與劍法都亂了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