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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任何一人!
眨眼之間,後面又追上來了五六名有男有女,均作僕人裝束的人,都在那個武人身後垂手侍立。其中一名看起來地位最高的中年男子掃了他和任卿一眼,神色立刻為之一變,貼到那男人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那個之前還要殺了他的人也變了臉色,眼中兇悍的光芒褪去,滿面笑容地向他走去:“方才是誤會了,誤會!小友便是鄭大宗師的外甥徐小郎吧?那位定然是令師兄,滎陽任少城主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乃華亭陸城主夫人的外甥錢謙,一時魯莽,險些傷了兩位郎君,還望徐郎多包涵則個。”
他眉梢眼角全是春風,彷彿剛才不問青紅皂白便揮刀殺人的是別人似的,親親熱熱地便要拉徐紹庭的手。
那隻手握上來的時候,一道劍風卻倏然劃過,在他們兩人之間劃開楚河漢界,不遠處本在入定的任卿不知何時清醒過來,冷然問道:“汝等是何人,竟敢在關山武學院地界對我師弟無禮?”
他剛剛清醒,只看到一個大漢伸出蒲扇般的手掌抓向徐紹庭,因此也不問前因後果,一劍便劈了過去。這一劍包含著他晉階之後的感悟,雖然無聲無息,劍氣中卻帶了幾分流雲無常的靈活,靈氣一半兒壓制壯漢,另一半兒卷著師弟落到了他身旁。
錢謙受了一驚,卻是絲毫未顯出不悅之色,涎著臉湊上去套交情,一口一個任郎、賢弟,恨不得立刻隨他回滎陽城,把自家的祖宗也都改了姓任。任卿伸手把師弟劃拉到身後,與他客套虛應了幾句,不動聲色地打聽他們的來意。
這兩人站在一起,就如烏鴉立在靈鶴身邊,徐紹庭只看這畫面,心中就油然生出一個念頭:師兄身邊怎麼能站上這麼個人,哪怕師兄只是敷衍,他也不配。能夠立在師兄身邊的人,至少該有一片純善之心,該有追得上師兄腳步的天賦,該有同樣俊美的容貌該有
有他一個就夠了。
第19章
錢謙好容易能遇上任卿這樣的高門子弟,怎麼聊也是聊不夠的。若不是對方的態度已經敷衍到了明面上,他都已經打算來一句“你我一見如故,不如義結金蘭”了。因見任卿與徐紹庭都絲毫沒有折節下交的意思,他琢磨了琢磨,就覺著光靠嘴說不夠誠意,要更深一步發展情誼,就得上點乾貨了。
可是憑著眼前這兩人的身份,普通的乾貨他們必定是看不上眼的。於是錢謙的笑容越發豪爽,打算拿自己追捕許久的那頭妖獸來借花獻佛:“其實我帶從人來這山裡,是為了捉一種名叫鑑狐的異獸。這獸是稟天地山川靈氣而生,外表像是毛髮碧綠的狐狸,實則與狐狸並不是一類,而是介於妖靈之間的一種動物,對靈氣特別敏感,可以用來尋找靈脈和天材地寶。方才我的偃偶追蹤它到了這附近,想來還沒逃得太遠,不知任賢弟願不願意陪愚兄一同去尋找?若是賢弟能尋到,便是賢弟受氣運所鍾,愚兄願將此獸拱手相讓!”
一般人聽到這種異獸,十之八、九是願意同行賭一賭運氣的,剩下那十之一二少不得也得考慮一下——哪怕任家再豪富,法寶靈藥也是不嫌多的,將來他總有歷練的時候,帶著這小東西就能發掘前人留下的天材地寶,有誰不願意要呢?所謂要考慮的,只是衡量一下值不值得為了得到這狐狸付出一些代價而已。
然而錢謙就打算不要任何代價,只求和這位任家子弟套個交情,獻上份忠心而已。這樣便宜的事,他們主僕一行想了又想,都覺著這兩個少年沒有推拒的理由。
於是他開口相邀,然後就踢到了鐵板上。任卿本該是年少好新奇的時候,可惜那是上輩子的事了,現在他少年殼子裡裝的是個積年的道學先生,對怪力亂神的東西僅止於接受,卻沒有任何好感;而徐紹庭倒是個真正的少年,也對那能尋物的狐狸有點好奇心,可那狐狸已經給他石化了,現正丟在草叢裡,自然更不會跟著這群人去找。
任卿微微點頭,客套又帶點矜持地說道:“家師這次安排我等弟子出來歷練,指明瞭是隻允許在知返峰上下見識見識低階妖獸,又有趙吳兩位師弟守在這裡,我們也不好隨意離開。妖獸狡猾,錢君還是莫在這裡耽擱時間,早些去尋找為好。”
恰巧趙禕也被徐紹庭之前放出的焰火引來,他跟在鄭衛身邊多年,自然也認識錢謙這個華亭城主的外甥,就把這一行人引到山上說話,還了任徐二人一片清淨空間。徐紹庭看看周圍無人,才從草叢中拎出那隻碧狐化成的石塊,雙手託到了任卿面前:“方才那隊人就是在找這東西,還險些用一個木製傀儡打傷了師兄。我削掉傀儡、用石化符定住了狐狸,不想這群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