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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要忙不能給我咬人,就賺養著玩了。”
馮玉姜說:“這小丫頭,養狗留著咬人,你想造反啊!”
“我不造反,我就養它咬人,誰惹我我叫它咬誰。”二丫嘻嘻地笑。
馮玉姜好氣又好笑。二丫這性子鐵隨了她爸,傳秀那性子,人都說是隨她。馮玉姜想,要是這兩個孩子的性子勻一勻,中和一下子,那該有多好。她想起二丫當日打吳母的狠勁兒,想起她平時的倔勁兒,還真有幾分擔心。這樣子下去,都不像個閨女樣了,將來大了找婆家,找個什麼樣的女婿能降得了她?
她有時想,傳秀逼到這一步,實在是攤上他們這爹孃不撐勁。對傳秀的去向,馮玉姜心裡多少是有數的,總算是還留給她幾分盼頭。這孩子性子懦,換了二丫,只怕要鬧得頭破血流、世人皆知了。
“有人說,傳秀出事前的那陣子,看見她一清早挑水,跟東子在河邊上兩個人說話,不止一回呢,現在東子也不見了,他兩個人我看走的有點近乎,你說會不會”鍾繼鵬有天晚上跟馮玉姜這樣說。
“有人說就是你害死了我閨女!”馮玉姜呲吧他。
鍾繼鵬啞巴了。
從傳秀的事情出來以後,鍾繼鵬就怵了馮玉姜三分,輕易不敢衝著她怎麼樣了。一來他不知道底細,總覺得傳秀生死不明,的確是自己當初走了眼挑上吳家,落了馮玉姜許多怨恨。二來,山子跟二丫漸漸大了,尤其是二丫,提起傳秀的事就咬牙切齒的,話裡話外地抱怨他,讓鍾繼鵬更是不敢輕易去動馮玉姜。
有時候,就因為某個原因,一個人的態度就能改變很多。
馮玉姜沒有多少時間懊悔哀怨,鍾傳秀的事情出來不久,生產隊就開始包產到戶了,地開始一塊一塊丈量,分給各家自己種。
大包乾剛開始那兩年,還不完全是各家各戶自己種,本來是一整個大生產隊,分成了好多個生產互助組,十家八家、三家五家的組成一個互助組,合夥種地幹農活。
這環節馮玉姜遇上了難處,沒人願意跟她家一個互助組。
那鍾繼鵬脾氣差,人緣從來不咋地,又在供銷社上班,沒人見他進過莊稼地,鍾母年紀大了,又自己覺得兒子是公家人高人一等,好幾年沒幹過地裡的活了。剩下一個馮玉姜,倒是個幹活能拼的,可眼下大著個肚子,不能指望。別人家的孩子,十多歲就當大勞力使喚了,馮玉姜三個孩子都上學讀書,沒有能伸上手的。
鍾家六口人的地,竟一個幹活的都沒有,誰跟他家一個互助組誰倒黴。
就這麼著,成立互助組的時候把鍾繼鵬家剩下了。生產隊長動員了老半天,還專門找了鍾老大,奈何鍾老大家的死活不願意,鍾老大家孩子都是壯勞力了,跟鍾繼鵬家一個互助組的話,眼瞅著只能吃虧。恰恰這鐘老大家的什麼都肯吃,就是不肯吃虧。
“當老的一碗水端不平,就偏心老四家,現在沒人幹活了,想叫我家當牛做馬了,門縫都沒有。”鍾老大家的硬邦邦地撂出這句話,生產隊長只好一拍屁股走人。
大侄子鍾傳軍倒是表現出願意跟馮玉姜家一個組,鍾傳軍是個好的,當日吳母到鍾家門上鬧,鍾傳軍二話沒說就伸手了,馮玉姜心裡念這孩子的好。農村的家族,沒事的時候自己少不了內鬥,就算斗的狠了些,一旦有事,還是立馬一致對外,血緣這東西畢竟是有的。
可鍾傳軍當不了他爸媽的家呀。
鍾繼鵬發了老半天氣,覺得傷了臉子。
馮玉姜知道了笑笑,對鍾繼鵬說:“老天餓不死瞎鷹,不就是那幾畝地嗎,叫我看沒什麼好發愁的。咱乾脆就自己種,誰也不跟他一個組。”
馮玉姜算過了,她家也就能分七八畝地,六口人,光指望地裡出產,夠吃不夠用的,眼下她大著肚子不方便,一旦騰出來手,她預備著還得從生意買賣上求出路。
大夏天吃食不好賣,賣的慢了容易餿,油煎包跟丸子湯她已經有一陣子沒上街賣了,天氣熱的話,該想天氣熱的招。
先分到戶的是春茬地。因為去年的麥子是生產隊集體種的,按著上邊的決定,這麥子還是生產隊集體收,收完小麥再把麥茬分給各家種。
分地的那天,生產隊大喇叭裡通知各家出人去抓鬮,馮玉姜挺著個大肚子去了。先分的是小堰屯那塊地。那塊地均勻平整,沒啥好挑揀的,一口人能分到兩分三,按人口馮玉姜家能分到一畝四分地軟點。
生產隊長把上百個鬮裝在一個黑提包裡,讓各人上前去抓,馮玉姜抓到了三十四號,分地的人從東首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