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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重新坐定以後,張寡婦就問:“小末兒可把婚事辦了?”
小町和孫隆龍卻為她的問話,莫名其妙地相視了片刻。
張寡婦接著說:“小末兒要不是說,想回老家跟打小兒定了娃娃媒的姑娘,把事情了了,我男人說什麼也不能放他走哇!這些年,就像親兄弟,他跟咱家人苦在一塊堆兒。不說捨不得他走,這個家,他也走不得啊!嗚嗚嗚”
小町追問:“小末兒明明白白地跟您說,是要回去成親了?”
張寡婦也有點兒犯迷糊:“就說是回去‘把事情了了’。那不是成親是啥?嗚嗚嗚”
隆龍直撓耳朵:“我就是聽不懂南城的土話,這‘了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町解釋說:“‘了了’就是解決了的意思。”
隆龍追問:“那小末兒就沒說,具體打算怎麼個‘了了’法?怎麼個解決法?”
小町煩他:“我哪兒知道!”
張寡婦又開始抽泣:“知道我男人連抓藥的錢都快沒了,小末兒他大半年的工錢都沒拿,就這麼兩手空空地走了啊!嗚嗚嗚”
小町等她稍微平靜些,又問:“小末兒走了以後,就沒捎個信兒回來過?”
張寡婦突然抬起頭說:“您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兒。前些日子,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讓我轉交給小末兒保管。我跟送信的人說,他本人眼下不在。送信人卻說,如果小末兒本人不回來拿信,早晚也會有個在我家吃過麵的陳姐來取這封信。說是特別要緊的東西,叫我一定收好了。”
小町和孫隆龍相對交換了“有門兒”的目光。兩人死死地盯著張寡婦起身到裡屋,拿出一個牛皮紙的信封來。這回,孫隆龍長出幾分聰明來,他趕緊把自己褲兜裡的錢,一下全都掏了出來:
“大嫂子,小末兒一天也沒有忘記張家老少對他的恩情。現在,他跟著我和我媳婦”
小町狠狠瞪了這個乘機佔“便宜”的渾球兒一眼。
孫隆龍接著往下編詞兒:“學著跑跑小買賣這不,剛分了點紅利,趁著我們來南城見個客人,就讓我們給張大哥捎點兒抓藥的錢。可惜啊”
張寡婦一聽,又開始“嗚嗚嗚”地哭。哭得更傷心了,又是擤鼻涕又是抹眼淚的。
孫隆龍趕緊把一堆鈔票,加上最後一把鋼昛兒,統統塞到張寡婦的雙手裡。順勢便抓過了那寫著“小末兒親啟”的牛皮紙信封。一拿到手上,就迅速塞給了小町。
那張寡婦從沒有一下拿過這麼多錢,驚慌加上驚喜和感激,就唸叨了句“這麼多?!”張口結舌地,直到小町和孫隆龍匆匆起身告辭,還看著手裡花花綠綠的一堆鈔票、銅板發呆。
出張記小麵館的門,小町和隆龍生怕張寡婦反悔,就往黑衚衕兒裡緊跑找到了剛才擱腳踏車的牆角兒,早已是空空如也!
小町氣得一個勁兒埋怨隆龍說:“就你臭美、臭大方!連點兒僱車的錢也不留下。”
隆龍自己也累得垂頭喪氣:“你怎麼就不帶點零錢在身上?”
小町越發惱火了:“我不是請你吃了一大碗滷煮火燒嗎?要不然;咱們還沒有走路的力氣呢!”
兩個人互相拉扯著、沮喪不堪地走在回東城皇糧衚衕的夜路上。
孫隆龍安慰小町,也安慰著自己:“不過,咱們這趟還真不白來。”
小町想想也是:“八成,露露洋服店著火以前,陳姐就是為了交待這封信的事情,叫小末兒到她屋裡去說話的。”
隆龍接著往下聯想道:“那個真正的縱火犯,還真估摸得挺準。晚上會到陳姐那兒去的人,一準都是跟她關係不一般的。沒想到,小末兒倒黴,撞了個正著。”
小町卻說:“我想啊,放火的主要目的,陷害小末兒還在其次。倒是一要滅口、二要滅證。”
孫隆龍這下更得意了:“多虧咱倆這一趟南城歷險,胖子那兒,我可以牛他三天,讓他破財請我們打牙祭了。”
小町心裡也癢癢的:“犯人是沒有想到,人家陳姐提早一步,就把東西送出來了。再聰明的猴兒,也有它夠不著的桃子呢!”
小町終於坐在馬路牙子上,耍賴不肯走了。隆龍怎麼拉,姑娘就是不起來。沒辦法:
“我我揹你一段吧!我怎麼這麼倒黴呢!”
小町達到了目的,趴在隆龍寬厚的脊背上,咧著小嘴兒偷偷直樂——
第十章
這個像豬八戒一樣“呼哧呼哧”揹著“媳婦”的,可是個名副其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