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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都發麻了——
“錢勝曉,你活煩了,人家周小月可還想好好活著呢。人家也想做自己想做的人,幹自己想幹的事兒。雖說不過就是將來當個小護士,嫁人生孩子,給父親養老送終。她招誰惹誰了?憑什麼你活煩了,就不讓人家活了?!”
錢勝曉也不還手,腦袋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晃盪個不停。嘴裡反覆嘟囔著:
“對,活煩了我就是活煩了”
小町上前遞給錢夫人一張照片,上面是座已經荒草萋萋的小墳。墓碑上的名字,寫的就是老巡警周常貴的名字。錢夫人竟恨恨地“呸”了一聲:
“假的,這個墳墓,無非是為了掩人耳目偽造的。就是這個姓周的巡警,殺了那三位公子,還開槍打傷了我——這是我親眼看見的。我是唯一活著的受害者,是唯一的見證人!”
小町不慌不忙的反駁道:“巡警老週一接到判決書,回到興隆老家埋了女兒的遺骨,當天晚上就喝滷水自殺了。有整整一個村子的鄉親可以給他作證。他一顆小人物的心,早都被你們這些掌著法權和財力的人給壓碎了。他已經知道自己根本就鬥不過你們。可在您親手處決了那三個與錢勝曉同案的惡公子,幾個月前就已經入土的周巡警,只能是在九泉之下對您感激涕零了!而且,整個北平城也就是您一個人相信,警署曾經在周巡警退役回家前,丟了一把手槍——就是您一個人相信了這個‘謠傳’。”
嚴大浦接著說明:“您唯一沒有搞清楚的就是,今天這把手槍,是德國造的‘沃爾特PP型手槍’;而上次‘罪犯’用於作案的,卻正巧是小町跟您說的美國造‘柯爾特袋兒裝手槍’。兩次槍擊,用的壓根兒就不是一種型號的東西呀!眼下這把德國造,才是警署高階警官配備的短火器。再說了,市警署壓根就沒有配備過美國造柯爾特‘袋兒裝’手槍。這種槍,沒有特殊的路子,是不容易弄到的搶手貨呢!一個窮光蛋退役小巡警,就是要殺人復仇,也沒有這麼大的能耐來裝備自己。”
朱雨馨心裡明白,自己鑽進了一個自取滅亡的大圈套,真是犯下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彌天大錯!
話又說回來了,圈套完全是自己生生要鑽的——從來以往,掉進陷阱的,難道不都是那些慌不擇路的動物嗎?
朱雨馨到底是個明白人。她知道,再也沒有強詞奪理的必要了:
“勝曉啊,你父親他在外面生兒育女養情婦,我就是恨你父親不能像你外公對外婆那樣,跟我舉案齊眉、白頭到老。我為了你,忍辱負重、委曲求全多少年啊!可他卻恨不得趕盡殺絕,讓咱們娘倆兒趕快從這個家裡消失媽這麼做,從頭到尾可全都是為了你啊!什麼法官,什麼下屬,什麼親朋好友,甚至夫妻父子,你周圍所有的人,都是不可信的。你那幾個糊塗小兄弟,更是早晚要把事實真相喊得滿世界皆知,徹底毀掉你的前程啊!”
紫姨突然覺得,眼前這位一向儀態萬方、儒雅從容的院長夫人,變得那麼衰老、那麼憔悴、那麼不堪一擊。她輕輕地撫摸著朱雨馨的肩膀:
“您也活得不容易,我知道的勝曉,你母親為了你所做的一切,不管別人怎麼想,你卻不能沒有感激之心!”
錢勝曉還是那樣目光呆滯地左右搖晃著腦袋:“感激感激感激她為我說服了杜志巖的老子,出天價收買了那個叫王玉農的勞什子法官;感激她又為我勾結他媽的小日本去殺人滅口;感激她為我親手幹掉了我三個好哥兒們;感激她甚至還為了我,自己開了自己一槍!為我、為我、都是為我我這輩子欠她的,下輩子還!這回可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總算如了咱家錢大院長的心願啦!”
朱雨馨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眯起那雙好看的大眼睛,望著紫姨說:“我想知道,您是怎麼洞穿了我這場自導自演的好戲碼的,紫姨?”
紫姨回答:“錢夫人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琴棋書畫、茶酒果餚幾乎就沒有您不懂不知的。可無論您如何淵博多才,卻也難免會有那麼一點點知識的空白。秋姍,你來為夫人解釋一下。”
秋姍奉命接過話題:“夫人的槍傷,就是說子彈的入口處,周圍的面板留下了一圈被火藥炙傷的黑色焦痕,而且過於明顯了。這隻能說明,兇手的槍口,簡直就是緊貼著您的肩部,從對面進行了發射。這在一般情況下就需要開始想到,一是兇手與被害人的關係;二是所謂‘被害人’的自傷行為了”
朱雨馨幾乎是用忍無可忍的口氣打斷了秋姍:“夠了,秋大夫。我還沒有感謝你那天對我竭盡全力的搶救呢!”
紫姨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