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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忽地劍影一晃,抵在嫻妃頸前的劍尖將沈曄的話狠狠卡在喉中。
“陛下!”蘇妤一聲驚呼,忙不迭地起了身,疾步過去握了皇帝的手,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胳膊在顫,“事情尚未查明,陛下您不能”
嫻妃面色煞白,凝視寒刃片刻,卻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向後避了一避,繼而俯身拜了下去:“陛下恕罪。但臣妾和沈大人除卻這手釧之外,再無其他,更沒有旁的不該有的事。便是此事,也都是臣妾一人之過,和阮家無半分瓜葛。陛下要殺便殺,但求陛下賞罰分明,莫要牽累臣妾家中。”
竟是承認了?
蘇妤驚詫到了極致。嫻妃與葉景秋、與楚氏一樣,是她的隨嫁媵妾。當年還有其他三位,六人一併嫁入太子府中。那時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都剛及笄不久,從太子府到宮裡,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她竟從來不知嫻妃心裡一直裝著別人。
“陛下。”沈曄已被這情勢逼得面色鐵青,雙目緊盯那劍尖不敢移開,生怕下一刻,眼前之人變沒了性命,“嫻妃久在禁宮要送她什麼東西也是臣定要為之、非她有意索取,陛下何必治她的罪”
“沈曄。”皇帝輕笑出聲,口吻似很隨意道,“這事,莫說要她的命,便是要她三族連坐,你覺得過分麼?”
沈曄被噎得無話可辯,一時幾是在思量,要不要先奪了皇帝的劍再說。縱使皇帝定要殺他最後到底還是一死,好歹也得爭上一爭。
突見皇帝腕上一動,蘇妤一聲驚叫,沈曄剛要伸手去攔,卻是撲了個空——那劍不是朝著嫻妃去的。皇帝隨手把劍扔到了一旁,目光在沈曄與嫻妃間一蕩,仍是面色不善:“不錯,當年葉氏找阿妤的麻煩,捉姦是假的;如今,你們倒讓佳瑜夫人找了個真的出來?”
沈曄大鬆口氣,不管結果如何,皇帝把劍扔下,好歹不能立時三刻取嫻妃性命了。靜下心來,伏地沉然一拜:“臣送這手釧,未曾告訴嫻妃娘娘是何人所贈,娘娘才會收下。故此”
“圓不過去就別圓了。”皇帝清冷笑道,“前後的話都對不上,你這編謊的本事還不如月梔。”
“”
“用人之際,朕不跟你計較這個。”皇帝說著,伸出手去,竟是扶了嫻妃一把,轉而又向沈曄道,“把該辦的事給朕辦妥了,若不然,朕不提這事,可不保來日佳瑜夫人會不會提這事。”
眼看餘下三人均有詫異,賀蘭子珩心下自嘲一笑:這要不是重活一世心裡只有阿妤,非拿你們問了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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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曄與嫻妃的事讓蘇妤戰戰兢兢好幾日;賀蘭子珩看在眼裡;卻知道這種事勸也沒用——確實,如若不是他重活了一世,是斷斷不會容宮妃如此的。故而除卻慢慢讓蘇妤相信他確不在意以外,也沒什麼旁的法子。
而嫻妃自己則連怕都懶得怕,如若皇帝要秋後算賬;那麼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想開了好好活著。
是以該急的人不急、不該急的人反倒寢食難安。
佳瑜夫人對此更是摸不清情況;那日皇帝屏退了眾人,她只道蘇妤和嫻妃二人中起碼得發落了一個,到頭來竟是哪個都沒事?不僅如此,嫻妃還照常掌著她的宮權、蘇妤亦是照常日日去成舒殿拜見;沈曄更是照常當著他的禁軍都尉府指揮使。就連那日被自己掌摑了的月梔,在事情過去後也全然跟沒事人一樣,對此事絕口不提。
然則無暇多琢磨這些怪相,一件大事便吸引了宮中眾人:眾宗親一道入宮覲見了。
莫說建陽年間未有過這樣的事,便是先帝在時這一眾兄弟姐妹也沒到得這樣齊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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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二,玉璧大長公主抵達錦都府邸;
三月初六,璒丹王賀蘭元汌及其胞妹敬悅大長公主進入錦都;
三月十一,淄沛王賀蘭元洵攜貢品入宮;
三月十六,映陽王賀蘭元汋拜見齊眉大長公主
眾人都知道這些個動向,屈指數算暗歎一聲此番真是來得齊全,三日之後才發現還不止如此:三月十九,淮昱王賀蘭元汲及永定大長公主車駕入城。
在太上太皇的這一眾子女、當今聖上的這一眾叔伯中,賀蘭元汲是年紀最長的,永定大長公主年齡稍小卻也是長女,素來頗受敬重,此番連這二人也來了,弄得朝中重臣心中的疑惑又添了兩分,思來想去也想不起近來究竟出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是以三月二十一日晚,一駕馬車悄悄出了宮、去了齊眉大長公主府的時候,誰也沒想到是皇帝要去和長輩們“密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