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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皇帝親自扶著太上太皇,瞟了眼隨得遠遠的眾宮,悄聲問道,“阿妤著身孕,什麼要當心的?”
“”太上太皇還沒開口,太皇太后就回了句,“你得問御醫。”
“孫兒說的是”皇帝悻悻笑道,“比如心事上,什麼要當心的?御醫就說能讓她孕中多思,可就算是講笑話也能講十月是?”
“嗯。”太上太皇認真思量了番,斟酌道,“女孕的時候,得好生吃著補著”
皇帝鄭重點頭:“嗯。”
“補了,就容易胖”太上太皇道,“胖了,她就樂意再補了。所以你得多哄著,別讓她照鏡子都想打。”
“”皇帝微訝,“至於吧?”後道,“問你皇祖母。”
原來是前車之鑑!
是以往後的時日裡,蘇妤長秋宮中想照鏡子都難得很,早起梳妝,愣是成了折枝身後梳著、月梔前頭幫忙看著:“第二根釵子再高點、第四根釵子往前點”
她還渾然知原因,問她們也問出,只覺得樣下去實太奇怪了。
所謂防勝防,賀蘭子珩讓她照鏡子,她反倒“多思”了。
走進成舒殿時憂心忡忡的,滿臉忐忑地問皇帝:“陛下,臣妾臉上長什麼了麼?”
“沒啊。”賀蘭子珩奇,左看右看確定切正常,又問她,“怎麼了?”
“那陛下幹什麼讓臣妾照鏡子?”蘇妤蔫蔫道,“整長秋宮面鏡子都找到,陛下您別說是您吩咐的。”
“”賀蘭子珩啞了,略作思忖,老老實實把太上太皇的“經驗”告訴了她。
“哧。”蘇妤笑,對此大表屑,“哪至於嚴重到把鏡子都撤了讓用?臣妾心中分寸的,再怎麼說也是安心把孩子生下來為上。”
“嗯”皇帝輕輕應了聲,再繼續說,蘇妤便道:“臣妾求陛下事。”
“除了鏡子。”皇帝很堅定。
“嗯,是鏡子。”蘇妤說著,附到皇帝耳邊,低低道了句,皇帝訝:“啊?”
“好麼?”蘇妤歪著頭道,“反正陛下您跟她也何苦耽誤了她?”
“倒是好。”皇帝斟酌著,覷了她眼說,“過你們提前商量好了吧?沈曄今天早上提了辭官的事,你現就來跟朕說讓朕放了嫻妃?”
蘇妤托腮,胳膊肘支案上問:“陛下您就說答答應吧。”
“唉”皇帝重重嘆,“行吧”
永昭五年六月,皇后蘇氏誕皇長子啟玢。百日那天,皇帝本是意大辦,蘇妤卻覺自家小聚番便是。
是以家宴散後,二回到長秋宮,蘇妤大是興奮地端坐到榻上:“陛下,快,終章!”
《燕東俠》的故事,可算是要講完了。
看著她副等及的樣子,賀蘭子珩禁笑,坐下來攬住她道:“別急,還東西。”
遂叫來徐幽,徐幽拖著只尺長的匣子入了殿,恭恭敬敬地交給皇帝后,又躬身退去。
“是”蘇妤看著那匣子,霎覺失神。
匣子已顯得些陳舊了,皇帝靜默地把它開啟,裡面只躺著支簪花、張紙箋。
簪花
看著倒是很新,泛著微微的光澤,卻是許久未見了。蘇妤時甚至沒反應過來,它究竟是那盒中待了幾年、還是已待了世。
于歸①。
是送給她的第件禮物,是們定親後給她的。便是盛匣子裡、與張紙箋起送到了蘇府。
簪花的模樣精巧得很,花瓣是翠色的、旁邊的葉子反是淡淡的粉色,看上去卻毫奇怪,恬靜至極。花蕊皆是珍珠所制,下頭綴著三條流蘇鏈子,亦是珍珠穿成,顆顆圓潤飽滿。彼時蘇妤把它託手裡看了許久,倒也是沒見過更好的東西,只是從心底覺得
件樣。
還那張紙箋。
上面字字蒼勁力地寫著那首《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
其下另書行小字:此簪名喚“于歸”,偶映陽尋得,贈卿為妝。
那時她想得那麼好,覺得自己好夫君,便是奉旨去映陽辦事也想著她。
只簪子她出嫁時也帶著,之子于歸,宜其室家,那始終都是她所希望的。
後來
樁樁件件的事,將她心底的幻想逐擊碎。直至繼位,告訴她說:“你別想做皇后了。”
第次體會到心灰意冷的感覺。離開太子府入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