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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皇帝執著她的手掃旁邊,蘇妤便傻了:墊子也設得忒厚。
皇帝說:“樣省力些。”
是以整儀程下來,雖是繁複冗長,蘇妤倒也真沒怎麼覺得累。提裙起身,與皇帝挽了手走下九階,接受眾重臣、宗親的叩拜。
賀蘭子珩緊握著她,感覺到她眾的道安聲中些微微的瑟縮之意,偏頭瞅了瞅她,低笑道:“自?”
“沒。”蘇妤低哂,隨著跨過了大殿門檻。
“陛下萬安、皇后娘娘萬安。”外面霎時便是震耳欲聾的問安聲,蘇妤毫無防備、適才同說話又走了神,回是實實地驚了跳。
穩步而行,自當中的大道上走過,賀蘭子珩時時地打量她眼,看出她精緻妝容之下的幾分倦意,便問她:“要改日再見內外命婦?”
冊封皇后之後,內外命婦都要覲見,本就多,加上番客套道賀,常常要用上很久。漫說蘇妤著身孕能勞累,便是沒身孕,也想她受麼大罪。
“沒關係”蘇妤垂首笑道,想了想,又說,“要然內命婦改日再見,反正嬪妃嘛,總能見到;外命婦專程而來,還是莫要回了好。”
“也好。”皇帝點頭應了,遂叫來徐幽去傳旨,讓眾嬪妃都各自回宮,必再長秋宮候著了。
眾外命婦倒也識趣,知道皇后著身孕宜多留,道了賀、行了禮便告退,沒哪多做耽擱。
長秋宮安靜下來,蘇妤走入寢殿環顧良久,回想著件件事情,覺得恍如隔世——很多事,也確實是“隔世”了。
“皇后娘娘。”月梔入殿福,欠身稟道,“陛下說讓娘娘先歇著,今日晚些時候再來。”
“怎麼了?”蘇妤輕蹙眉,問她原因。
“說是成舒殿設了宴,少宗親呢。”月梔垂首道,“陛下本是想問娘娘去去,後來覺著娘娘今日定是累了,就直接讓奴婢來回話了。”
蘇妤“嗤”地笑,遂莞爾道:“哪那麼累?待更了衣去看看,宗親可怠慢得。”
麼大的事,想也知道免了敬酒,她想讓皇帝喝得太多。
聲“皇后娘娘駕到”,殿中陡然靜了,眾都望過來,繼而相互看,並起身見禮:“皇后娘娘大安。”
四下看,眼見泰半是長輩,蘇妤面上紅,行上前去如常見禮:“陛下大安。”
“快坐。”皇帝到。隨著她落座,眾宗親遂也坐了,皇帝輕問她:“幹什麼非得過來?還好好歇著。”
蘇妤美目轉,覷著便道了句:“知道陛下晚上要來長秋宮,自要來勸陛下別喝太多,若然”羽睫覆,很是委婉地續了句,“臣妾現可著身子。”
“”賀蘭子珩默了。她擔心也情理之中,自打重生以後,就只蘇妤,好幾次嚇壞了她,偶爾“小別”之後更是“勝新婚”——如今她著孕,高興之餘想十月的日子
心裡也真苦。
還是要多喝的好,萬喝多了失了清醒,非得出事可。
“你回去歇著吧,朕多喝就是。”皇帝笑道,“若然,禮數多到底累。”
蘇妤時沒意識到句“禮數多”指的是什麼,可還沒來得及再開口,殿外便揚起了疊聲的通稟:“太上太皇駕到、太皇太后駕到。”
禮還真免得了。
想是二來得突然,除卻皇帝知道以外,眾宗親都面露訝色。好生靜了陣,才齊齊地迎到殿門口去,等著見禮。
“皇祖父大安、皇祖母大安。”帝后二問安問得挺齊,太皇太后隨手扶蘇妤:“免了。”
請二老去了上座,賀蘭子珩叔伯輩的宗親神色便些尷尬,靜了須臾,齊眉大長公主上前道:“父父皇,您怎麼來了?”
“就許你們各自扔下封地來慶賀、許們來瞧瞧?”太上太皇瞥了女兒眼,又看向蘇妤,再看看旁的兒女,“都坐吧,皇后著孕,你們做長輩的都站著,讓她怎麼辦?”
遂又各自落座了,蘇妤被陣勢弄得很些緊張,暗暗拽皇帝的衣袖:“陛下,”
皇帝反是淡睨了她眼:“你怕什麼?煜都住了那麼些日子,早就生疏了吧?”
好像也是
次的宮宴難得的輕鬆,都是家,又本來就和睦得緊,沒那些明爭暗鬥之事。故而禮數也拘著,想說什麼便說,偶兩句說得過分了的話也無意。
二老自是要宮中住上些時日了,皇帝便讓送蘇妤先回長秋宮歇息,自己陪著太上太皇與太皇太后回去再來找她。蘇妤本想同去表孝心,但被皇帝狠狠橫
罷了,著身孕,來日方長。
“皇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