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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跪伏在地不敢再多說一句話,蘇妤低頭略作思忖;上前一福身;道:“陛下;才人娘子到底剛生完孩子;如今天還涼著”她頓了一頓,“不如回成舒殿慢慢說?”
慢慢說;才能說得清楚、問個明白。
皇帝微一點頭,溫聲向蘇妤道:“回吧。”。
葉景秋不知皇帝為何會突然傳自己去成舒殿,只是察覺出來傳的宦官神色態度不似往日,似乎添了兩分冷意。
心覺不對,又不好過問什麼;便備了步輦向成舒殿去了。
入殿見到端坐在皇帝身側的蘇妤的瞬間;葉景秋的臉就無法剋制地冷了下去——從前和蘇妤有怨不說,自皇帝突然而然地待蘇妤好後,就再也沒碰過她,她不信這和蘇妤無關。
目不斜視地福身見禮,葉景秋感覺到身旁跪著的陸氏氣息不安,卻仍不知皇帝為何傳自己來。
“免了吧。”是齊眉大長公主發了話,微有慍意地看了須臾,才緩然道,“夫人自己說吧,這陸才人,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葉景秋愣了一愣,又一福,朗朗道:“臣妾不知出了何事,請大長公主釋疑。”
但見齊眉大長公主神色微凜,輕一笑道:“掌六宮權的嬪妃,竟也能有不知六宮事的時候。”
葉景秋一噎。
她確是不知出了何事,但即便知道,也是不會承認的——這個情形明擺著是興師問罪,她若是不經思索地便說知情,搞不好會有什麼罪名安過來。
卻沒想到,就算是說不知情,大長公主二話不說也能找出她的不是來。
銀牙一咬,葉景秋按捺著不忿跪了下去,道了聲:“大長公主恕罪。”
這也不是她頭一次在齊眉大長公主跟前服軟謝罪了。從前皇帝待蘇妤不好時,大長公主就時時護著蘇妤、時時找她的不對。不管她在後宮有著怎樣的位份,她到底不是皇后、不是那母儀天下的人,見了這身為長輩的大長公主就只有見禮的份。
但今日倒真是頭一次當著皇帝的面向大長公主謝罪。
蘇妤淡瞧著她,一言不發。從前舅母找葉景秋麻煩的時候,蘇妤總會勸上兩句,生怕事後葉景秋會找她報復——誠然,齊眉大長公主總把分寸把握得很好,讓葉景秋只能吃啞巴虧,不敢找皇帝告狀、也不敢為此刁難蘇妤,但彼時命運多舛的蘇妤只想圖個安生。
如今卻是大不同了,今日說到底是蘇妤要找她的麻煩,又如何會為她求情?
靜默了會兒,大長公主悠悠道:“本宮是來看阿妤的,先到成舒殿見了陛下,陛下就宣阿妤來成舒殿見。見她久久未到,後來才知是在路上和陸才人起了爭執。陸才人坐著月子,若不是知道她要來成舒殿,斷不會搭上自己的安康出宮的。本宮只問你,陸氏如何知道的陛下宣她?”
葉景秋渾身一慄。
她自然知道這話何意,大長公主是疑她在成舒殿布了人。登覺呼吸艱難,緩了又緩,俯身一拜,道:“大長公主明鑑臣妾雖是協理六宮,卻到底不能盯著各處,又如何清楚陸才人為何知道陛下傳了雲敏充儀?”
避重就輕地躲過齊眉大長公主真正想問的話不提,語中很有疑惑,似是真的奇怪大長公主為何會這樣問她。
蘇妤淺淺一笑,視線慢慢掃過陸才人的額頭,眉目間多了兩分森然之色:“夫人自然不會承認。可惜了,方才臣妾不知情,先問了陸才人一句,陸才人可是答得明明白白。”
蘇妤輕輕曼曼的語聲簡直讓葉景秋忍無可忍。快三年了,這是頭一次又出現這樣的對話——她跪著,蘇妤坐在皇帝身側,不鹹不淡地說著,就好像是當年在太子府,她向蘇妤問安時的樣子。
葉景秋抬起頭,沒有理會蘇妤,只望向皇帝道:“陛下不知陸才人說了什麼?”
皇帝淡看向陸氏:“你自己說。”
“諾”陸氏咬了咬嘴唇,很是膽怯的樣子。葉景秋她得罪不起,不過已到了這個地步,在皇帝面前,她總不能不說。斜覷著葉景秋,陸氏向旁邊躲了一躲,才低低道,“是是章悅夫人差人來告訴臣妾雲敏充儀要去成舒殿見陛下”
“你說什麼?”葉景秋陡然生怒,不可置信地瞪了她須臾,見她再不敢開口,回過頭向皇帝一拜,急忙解釋道,“陛下明鑑,臣妾絕不曾做過這種事臣妾雖和雲敏充儀不睦已久,但自知執掌鳳印,怎敢做出如此令六宮不合之事再者再者陸才人剛剛生產,臣妾萬不敢為尋私仇妨礙她調養身子”
蘇妤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心道葉景秋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