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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梧桐樹葉窸窣作響,月光朦朦,似煙紗渺渺,鎖住滿園的奼紫嫣紅,只留花香襲人。南宮盼來找我,依舊是那雙秋水一般的眼睛,如月色迷醉。
“我不是真的要救他。”她垂下眼睫,自言自語道,“我只是不想他就這樣死了,他,還有太多事沒向我交代清楚。”
我托腮看著她,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沒用。煩惱多自擾,凡事琢磨的太過清楚就會不快樂,好比一個其貌不揚的人路過青樓,正好撞上出來送客的花魁姑娘,姑娘不但沒怪他,反而衝他風騷一笑,再加上個勾人媚眼,足以令人想入非非,懷疑姑娘是不是看上了自己?原來自己的這副尊榮也不是太差。可是,懷疑的事情千萬不要去刨根問底,結果往往出人意表。追問之下,姑娘告訴他,所以笑,是因為見他的鞋子穿反了,確實沒有其他的意思。美好的事大多因為誤會,不美好的事大多因為了解。
何況,南宮盼目前的處境更糟。她與羅忱之間沒有誤會,只有欺騙,而她,非要把謊言揭穿,為難自己。
“阿萱,我留下只是為了等他醒來,等他醒來給我一個交代,到時,他的生死就再與我無關了。”
其實,她不必給我解釋這麼多,住在羅府對於我沒有什麼不妥,反正我也要留下等著易北,有個白吃白住的地方也很好。只是她,有些事情越想靠近結果距離越遠,到最後咫尺天涯,隔了千山萬水,想回都回不去了。
“你肯定他能醒來?”我問她,是因為我覺得羅忱的情況並不樂觀。
南宮盼無助的搖了搖頭,“他中毒太深,能不能醒來真的很難說,可能到最後也,若真是那樣,我,又該怎麼辦?”她看了我一眼,隨即移開眼眸,不需要我回答什麼。在她看來,我也無能為力,因為她不知道,帝玄珠是可以窺探人的夢境,哪怕那人昏迷不醒或是失憶,只要還有意識,便就可以。
不過,我沒打算告訴她這些,因為我不能確定,自己所做的事究竟是在幫她,還是將她推向萬劫不復。
第十一章 白衣男子
更新時間2011…10…19 9:19:48 字數:2348
紀雲將我們安頓在府中的一處別院,清靜雅緻,平日沒什麼人打擾,只有一名小丫鬟喚作環兒,照顧我們起居。
南宮盼每日都回去探望羅忱,一待就是一整天,開始的一兩日,我一直陪在她身邊,是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不過,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經歷了這麼多事,也真沒什麼好讓她激動的了。況且,照顧病人是一件著實無聊而又麻煩的事,我討厭無聊,更討厭麻煩,索性溜了出來,自娛自樂。
羅府的後花園可真大,岔路也特別多,很容易迷路,何況,我又是個愛迷路的人。一路分花拂柳,直至眼前出現一片池塘,水光瀲灩,荷葉田田,池塘深處矗立著一座四層重簷的水中石亭,亭中隱約有一個人。
我認得那人,是前天見過的白衣男子,手持著玉吹奏出婉轉悠長的曲音。我想,這人真是找抽,主人家都快行將就木了,他還有心思在此吹曲自娛,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不過,話又說回來,此人持簫矗立,並不是裝裝樣子擺個造型,吹出的曲子是極好聽的。
聽著曲音,我懵然想起了小黑,他吹簫也吹得極好,可惜身世堪憐。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世,只不過是見他長相悽慘,料想身世也必然悽慘。
我轉身剛要離開,曲聲戛然而止,對方漫不經心地說道:“秦姑娘這麼急忙轉頭走開,難不成是不想見到在下?”
其實他想多了,我真沒這個意思,可他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好真就走了,不得不移步走近涼亭,解釋說:“我只是怕擾了公子的雅興,何況公子又沒得罪我,我又怎會不想見到公子?”
那人收起了玉簫,眼裡噙著笑,淡淡地說道:“姑娘不必‘公子’前‘公子’後的稱呼在下,在下姓霄,單名一個玄字,叫我霄玄就好。”
“哦,是嗎。”我也學著他說道:“那你也不必‘姑娘’前‘姑娘’後的稱呼我了,本姑娘姓秦,單名一個萱字,叫我秦萱便可。”
他看著我的眼睛,笑意更勝,說:“如此甚好。”
從霄玄的口中,我瞭解到一些事情。他告訴我,羅忱在病倒之前曾幾次飛鴿傳書給他,信中說的都只是一件事情,萬一將來自己有什麼不測,希望霄玄幫忙照顧好他的妻兒。之前,我一直以為霄玄是羅府的管家,如今看來竟是我想錯了,他與羅忱應該交情非淺,羅忱將自己的身後事託付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