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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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餓也不代表他會為了食物向別人做這種妥協。
一方古典秀氣的圓桌,窗外透進絲縷夕陽最後的掙扎,落在一桌樸實的飯菜上,僅四道素菜。桌旁只有一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軟椅,大小剛好容下一個成人和一個孩童便再餘不下半點空間。
男子一手拿筷夾起菜一手將碗託到少年嘴前,十足的寵溺與柔情。“塵兒,吃。”只是他那語氣彷彿面對的是一隻脆弱的幼貓而不是一個因這句話而眸中寒氣驟盛的十二歲少年。
而越鏡塵覺得他已瀕臨爆發。
那男人以為是女孩子扮家家麼?還用這種誘哄的語氣,就差在自己脖子上繫個餐巾了!
“你,那是喂嬰兒的姿勢。”越鏡塵卻只是淡淡地將頭別到另一邊,有些淒寒疏離的眸透過窗扉望向遠方。
平生第一次如此屈尊卻遭到幾乎可算作不識抬舉的拒絕,蕭墨隱卻不以為忤以前竟沒有發覺,某些平素以冷淡武裝自己的人,一旦被惹得跳腳,會作出這麼有趣的反應。“塵兒你難道不認為這是為父在補償你嬰兒時代缺失的愛?”
“蕭棲塵。”越鏡塵淡淡提醒。
“可是我們是父子,你不是我的仇敵,”蕭墨隱微微一笑,柔聲低語,那神色居然還真象一個稱職的父親開導蠻橫的兒子,“吾兒要不喚你作何?吾兒?棲兒?”
“棲塵。”越鏡塵聰明地打住這個話題,若再不退讓,只怕那男人真有辦法永遠叫自己什麼塵兒棲兒的了,“我自己來”說著他便伸手欲接過碗筷。
“只是,棲塵,這裡地方太小了,你根本展不開手。”蕭墨隱看著有些不耐煩的“兒子”,靜靜微笑。
“所以我該自豪我是唯一讓教主大人您動手‘餵食’的人嗎?”
索性顯然這位名動天下的教主卻並不是那麼執著的人,“想要做的事便一定會達成”那種想法太累。於是他不再在這種毛皮小事堅持,緩緩起身離開圓桌,臨行前還不忘溫柔地拍了拍越鏡塵的頭,然後徑自走開。
後者開始覺得,他之於他,不過是閒暇之餘撿來的一隻寵物。
這夜,隔著一道屏風,兩人相安無事。寂靜中,本會為些許聲響驚醒的他卻幾乎未聽見另一人的呼吸。這裡靜得象是墳墓。彷彿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全部都已死去。
越鏡塵是很能適應環境的人。因此,從一個月前到現在,無論環境如何飛變,他一樣睡得安穩,並一慣早起,以前是在天還尚暗就開始訓練,而後來雖然不再過那種生活,也養成了在準時起身的習慣。
只是,今天,本以為無一例外的場景卻多了一個不和諧因素,睜眼,驚見蕭墨隱著一襲月白色寬袖長衣面含淺笑坐在床沿邊,低頭一雙深黑的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似已待了許久。
“你醒了?”
一大早,聽見如此天籟般細語,看見如此容貌舉止出眾的人物無疑是賞心悅目。只是如果他鬼魅般的身手能不讓他覺得驚悚,效果自然會更好。
另者,越鏡塵忽然發覺他已經懶得去一次次矯正那能寒了他一身的“塵兒”。畢竟,如果那位教主之尊不願,再怎麼努力,最終的結局都會和那人期望的一樣不是麼?
“我一直在等你陪我一起去教裡。”男子的聲音柔軟如羽。每每沉浸其中,便有置身夢幻之感。
越鏡塵甚至不問對方想做什麼,或者想要他做什麼。
自打最初那天過去之後已是許久,久到足夠這個人想出對他最合適的處置方法。而揭露這個謎底的日子,看這個人的表現,想必就是今天。
彷彿此舉不是將牽動他的生或死的大事,他坐在床上,冷冷望著房間另一頭。後者正坐在鏡邊梳理自己的長髮。青絲順滑似綢緞,玉梳不著外力便能順著紋路自由滑下。
如果死在今天那麼一切沒有後來。
如果活了下去那麼以後和這個人呢一起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
直至兩人就一前一後走出了淵隱居,時間已不知浪費了多久。
淵隱居與魔教總壇前廳間隔甚遠,先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碧綠竹海,其間甚至連一條小路也未修。
此刻越鏡塵恨透了這片似乎是走不到頭的林子。
內腑被毀如何能在一個月痊癒?只單單走不出多久他就覺得體內似乎有幾把刀在亂攪,那種鑽心的疼痛言語難訴!拼命才壓得下口中洶湧的血腥味,幾乎是每走一步眼前便昏暗一些最後前方蕭墨隱的背影只能依稀辨別,一路上更不知道差點被拌倒多少次。而他,僅僅只是憑藉過人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