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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內心,全沒半點不適。他放棄了天人交戰,選擇對自己的慾望投降。
蕭定皺著眉,滿臉痛楚惱怒之色,縱然這個吻也無法消去那種鈍痛,或者讓它減退半分。
陳則銘只將自己插入更深,哪怕蕭定臉也青了,他也並不心軟停止,如果這是夢,那麼讓彼此放縱到底吧。
蕭定卻突然睜開眼,回應了那個吻。
他們吻得那麼深,卻彼此相隔很遠,從不曾接近。
一直如此。
【END】
第一章
蕭定覺得不對勁。
靜華宮是座廢棄的宮殿。
當年連正殿和左右廂房之間的迴廊也沒修好,便因故廢棄了,之後便一直無人居住。後來加入的陳設之類也多是旁處不要的舊物,先帝曾把居於此處自省作為對不上進的皇子的懲罰,其不適居住的程度可見一斑。
蕭定當年再落魄的時候,做的也是太子,居的也是東宮。他從不曾想過會有一天,自己要在這個破落到有宮之名無宮之實的廢墟之地,形同拘禁地度過自己最該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壯年歲月。
可這樣的變故卻確確實實產生了。
當一個人習慣了高處之後,他跌落下來的時候,便會異常慘重。
這慘重對蕭定而言,不是吃穿用度。
蕭定不是那種特別講究奢侈的君王,實際上他對身外之物的關注度並不高。當然,每逢重大祭祀做件新龍袍,出行必要的鑾駕規模之類,這樣正常的禮儀範圍內的奢行,他還是從容受之。但蕭定真正喜好的是君臨天下時,那種眾人戰戰兢兢,不敢仰視的氣勢;批駁政事,傾聽朝議時那種對臣下心思瞭如指掌的遊刃有餘;裁斷眾案,奪人生死時的那份不容否決。
簡單言之,蕭定好的是權。大權在握,他才有滿足感。
可如今,他手中的被人奪去了;他的生死,需要別人裁定了。他就如同陷入一個泥沼,所有擅長的再發揮不出,所有精通的被人剝奪。蕭謹留著他不殺,賺的不過是仁義這個名聲,這樣的事實顯而易見。
但宮裡頭人人都不敢說。奴才下人們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事不關己的,有立刻反水的,也有堅持忠誠的,但那都是輕如鴻毛的見解和立場罷了。
就如同螻蟻無法撼動參天巨木,這事情的關鍵最後也只是在蕭家兄弟之間。
自己活到最後,唯一的用處居然是成為旁人搏名媚俗的器具,這樣的認知對本性傲慢的蕭定而言,有種異常巨大的衝擊力。
但他不得不默然承受。
他從來很有傲氣,但比傲氣更重要的是他的命。
蕭謹一流當然明白讓這樣一介君王活著是件非常冒險的事情。於是他的弟弟在有意無意間隔斷了他與塵世的來往,各種節日盛宴,群臣面前他不能露面;各種祭祀,他也不能出頭;他的后妃被蕭謹送入寺廟,帶髮修行,美其名曰為他當年的所為祈福贖罪。
蕭謹希望人們在漫長的歲月中,漸漸漠視蕭定的存在。他要逐步抹殺掉這個人。
對於這一點,蕭定很清楚,縱然他萬般不甘,也不能有什麼應對之策。他在宮裡待了三十餘年,幾度沉浮,對深宮朝堂上那些勾心鬥角你死我活中透出的人性貪殘,早已經洞若觀火。
蕭謹這樣一個少年,所思所行,實在算得上簡單直白。
他不得不讓,做出感激萬分的姿態。此刻他能做的事情已經不多,用帝王家那點微薄的血肉親情,來維繫並保住自己的性命,便是其中一件。
能拖多久,蕭定並沒把握,但他只能繼續做。能保一日便是一日。
蕭定在盡力支援的同時未嘗沒有消極的想法。對於未來,他一片迷惘,是這樣屈辱地日復一日,直到嚥氣?還是連這樣也做不到,哪一日便有人拿了聖旨來取命?
他的未來全掌握在別人手中。
然而蕭定不肯屈從,他可以對蕭謹跪下,對他的胞弟跪下,對他曾經的臣子跪下,但他不能對此刻的厄運跪倒。
他有時候也會想起當初自己給蕭謹封王賞地的情景,那時候的蕭謹是個膽怯內向的孩子,哪怕蕭定的一句問話,也能讓蕭謹駭得半晌不敢做聲。
彼時天地,而今已經顛倒。
既然倒了,你便得讓對方覺出勝利者的快意。蕭定並不收拾那些屈辱,那些能讓他的敗退更加真實。
然而只有一個人,他不能做這副弱態給他看。
他每每想到那個用武力逼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