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4頁)
蠍子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下一刻,蔭蔭卻覺察到自己的失態,收起了那滿臉的恨意,沉默了片刻,朝他道:“我累了表哥你先回去吧。”
陳則銘踏出門的那一瞬間,腦子裡依然滿是蔭蔭咬牙切齒的那個表情,不知道為什麼,那讓他心中狂跳不止,駭然不安。
懵懵懂懂回到宮門外,陳則銘驟然立定,怔了半晌,他突然想清了蔭蔭的意思,那個晚上窗外的人是她!她自幼在陳府住過多年,所以能在瞬間找到藏身之處躲避自己追擊,說穿了一點也不稀奇。他掩住臉,從手掌下發出一聲奇怪的呻吟,踉蹌著退後,幾乎要站立不穩。
遠處的守門兵士看到他們的將軍立在路上發呆,神情古怪,不免有些奇怪,頻頻張望。
陳則銘依在牆上,雙肩直抖,禁不住的渾身發冷。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遲鈍的覺察到口中的鹹味,用手背擦過,卻是血痕,似乎是激動之中將唇舌咬破了。他抱著頭,擦著牆滑落下去,蜷著身體坐了許久。
直到有兵士來叫他吃飯,他才驚覺一下午時間便如此空過,自己竟坐了一兩個時辰。
那兵士試探地望他,看到他唇邊血跡,輕聲道:“將軍是不是身體不適,小的扶您起來吧?”陳則銘搖搖頭,爬了起來。
良久不動,這一晃,他只覺得胸悶欲吐,頭昏目眩,忍不住咬牙,急忙伸手撐住了牆。
那兵士趕忙要扶,陳則銘將他的手擋住,低聲道:“我自己來。”
很多事情,你只能自己來。
就在這一刻,頭頂似乎被人用針猛然貫穿,痛徹心扉,他眼前一黑,已經失去意識,一頭往前栽了下去。
他終於還是病了,所有的壓力似乎都化為病魔,在一瞬之間將他擊倒。
之前戰場上的勞累,加上鬱結難排,使他驟然消瘦不說,還突然憑空得了頭痛症,病發時只痛得滿地打滾,大夫來看也是束手無策。陳夫人被他病狀駭得哭泣不止,只道:“你還這樣年輕,你還這樣年輕啊!”
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月,才能下床,這其間吳過經常來探望,並說功高之臣突然病重,皇帝也是很牽掛,甚至提到要親自來探望,但此刻朝中事務太過繁忙,卻無暇抽身。
陳則銘聽了半晌,只是淡淡稱謝,吳過心中奇怪,這是多大的恩寵,他居然這樣平靜。然後,兩人談到近來大事,吳過道,太后為了祭祖大典,將各地宗室諸王都叫入了京中,也算最近一件盛事。
陳則銘奇道:“居然將諸王均叫了來可先皇曾有令,諸王不得離開各自封地”
吳過低聲道:“聽說是太后寫信到處哭述,說萬歲幽禁她多年,是為不孝。宗室內聽聞後頗有異議,此次前來估計是要議一議此事,只看怎麼調停。”
“調停”陳則銘微一沉吟,“那此時京外怕是有兵了?”
吳過敬佩笑一笑,又皺眉。
“諸王帶來兵馬六七萬餘人,駐紮在城外,名為調停,其實就是威脅。若是萬歲反應不妥,只怕兵戎相見之日不遠。”
陳則銘道:“京中如今空虛,只剩二萬兵馬,那些親王倒會趁虛而入。”
吳過道:“萬歲已經氣得不行,那兵是太后叫來的,牌子打得也響,有理有據的。再說了,憑人數,真打也是必敗的事,所以說——我們吃了啞巴虧還得作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架勢,前兩日聽說還往城外送了些犒賞更何況此刻邊關外憂未除,也不是內訌的時候,一旦開戰大傷元氣啊。”
陳則銘道:“太后被幽禁多年,怎麼此刻才想到求助宗室?”
吳過嘆:“聽說之前一直關得很嚴,宗室雖然知道,卻拿不出證據,可後來看守漸漸鬆了,太后親筆書信居然被人偷偷給送出了宮宗室諸王得到信箋,理直氣壯便舉旗出兵了。”
陳則銘低頭沉思。
吳過道:“不過我估計萬一真要開打,守城的便只能是將軍,將軍可要好生將養,早日康復,不然一城百姓難保。”
陳則銘道:“就如你所說,此時此刻不能打,真打起來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的。若被匈奴趁虛而入,才是真正糟糕了。萬歲不會看不到這一點,只是”
他在心中暗道,那樣一個人,若要他向旁人低頭,只怕比登天還難真是無法想象。
難道說,這一次真能看到他服軟的樣子?
話雖然這麼說,陳則銘還是在病況好轉後,立即返回了營中,隨時待命。
而此刻,宗室諸王已經入京,共七人,其中二人為皇帝的兄弟,其他的都是皇帝的叔伯輩。而太后搬來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