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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的命運。
殘春已至,那漫天落花將要埋葬的不僅僅是一個我!!!
秋風 ↑回頂部↑
藍洛兒的葬禮出奇的隆重,隆重到我已經感受了到了那種奇異的詭秘。
那天,幾乎南國的全部高僧都出動了,集體施法,安撫死者的怨靈。
那天,陰沉沉的,昏暗得不像暮春時令的天氣,是不是黃梅天提前了。
我從來不相信所謂的詛咒之說。如果詛咒有用的話,那麼日本島不知道沉沒了多少回了。
可是我無法忘記藍洛兒臨死前慘厲的呼喊,那烏黑的眼睛流轉的彷彿是殷紅的血。那幅場景就像一個夢魘,讓我很久很久都無法安眠。即使是躺在他的身邊,我也常常從惡夢中驚醒。然後無聲無息的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她的孩子沒有死,幸虧楚天裔及時出手的那一阻隔,襁褓裡的孩子得以保全了性命。可是自此以後,詛咒的陰雲彷彿籠罩了皇宮的上空。宮廷內接二連三的出事,甚至有宮女說從鳶尾宮傳來女人的哭聲。昔日熱鬧一時的鳶尾宮被封了,那個春天的末了,是滿眼的蕭索和滿目的蒼夷。
流言漸起,關於詛咒的傳言不脛而走。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所謂的秘密。即使那天所有的知情者已經被秘密處理掉了也不例外。沒有殺戮,因為這個春天流的鮮血已經讓我麻木。穩婆和宮女服下了太醫配製的啞藥。幸虧她們不會寫字,否則連手筋也無法保住。
就算這樣,謠言依然風行。空穴來風,有空穴才有來風。皇室男丁單薄就是那空穴。
裔天三年,貴妃鄭氏小產。
次年,嬪人周氏分娩時難產,生下一死嬰。
“清兒,這是不是報應?”楚天裔木然看著這一切,巨大的宮殿空空蕩蕩。好像有風吹進來,把長長的寬大的帷幕漲得鼓鼓的,彷彿很充實,其實什麼也沒有。太監把死嬰孩抱了出去,太醫和宮女正手忙腳亂的搶救聽到穩婆一聲尖叫“怎麼是個死的?”就昏死過去的周嬪人。
我看著他,輕輕說:“沒有什麼所謂的報應。一切不過是巧合而已。”
他沒有再說話,沉默著,半晌,忽然笑道:“報應又怎樣?老天爺只會虛張聲勢。朕是真龍天子,又豈會畏懼他。”話雖是這麼說,可為何他邁出宮門的腳步有些踉蹌。
金碧輝煌的宮殿在日暮中竟是這般輪廓模糊。我想起在那一個夕陽下,他微笑著告訴我:“我在皇宮裡種了很多木英,等到這棵樹老了,你看厭倦了,別處的木英也就開花了。我可以陪你等待。”
此刻那落日的餘輝映在他落寞的身影上,我卻忽然沒有勇氣向他走過去。
裔天皇帝即位四載,膝下惟有二女一子,其子天生痴呆。
南國關於立儲的話題又被朝臣提上日程,呼聲最高的當屬皇弟楚天奇。
百姓對有些事情的執著讓人不知所措。
同一個秋天,宮廷裡又一個熟悉的人離去。多事之秋,還真是多事之秋。月妃至死也沒有見上自己的兒子一面。
我站在清風齋的庭院裡,月妃的靈柩停在正屋中。忽然心裡空落落的,煩悶時訴說的物件也沒有了。我想當初老皇帝寵幸月妃不僅僅是因為她相貌有幾分肖似水夫人,其實就性情而言,晚年的月妃跟水夫人也很相象。只是不知她風華正茂時是怎樣一番模樣。我的心糾結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悄無聲息的侵襲,它讓我驀的感到孤單,許久不曾困擾我的茫然和無力感又偷偷攫住我的心;一瞬間,彷彿呼吸也不順暢起來。
“娘娘。”趙總管站在院門口,輕輕的喚我;表情有些焦急。
“皇上還是不鬆口?”我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掩藏住心裡的忐忑。
“唉。也難怪皇上。這個時候,這種局勢,皇上同意三王爺回朝奔喪。難!”他搖搖頭,想說什麼,又沒有開口。
楚天裔不同意阿奇回朝奔喪,他這個弟弟是他的一個心結。皇家的親情夾雜了權力的爭奪後,總會讓人覺得虛無而詭秘。更何況阿奇的母親月妃還是官方解釋中殺害楚天裔生母的兇手。
三萬大軍駐紮在京城外,城門緊閉。聖上拒絕三王爺進宮奔喪,理由是先帝的旨意:三王爺楚天奇永世不得踏入冷宮半步。
一時間劍拔弩張。
我急急忙忙的向乾坤殿走去,這個關頭不是賭氣犯擰的時侯。兔子急了尚且會咬人,何況是一個功成萬骨枯的邊塞大將。朝堂上的局勢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他這麼扇風點火似的一鬧,指不定要怎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