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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臊,可真是
菀艽過了不久也下了樓,元老大夫說她身上有傷,不用出診,菀艽笑著答了一句:“我是大夫,自然知道頭上這傷雖然看著可怖,但並不嚴重,義父也不用過於擔心。”元老大夫也就隨她去了。
我提防著她又來跟我說些有的沒的的事,連忙埋頭,裝作一副專心開藥方的樣子。還好,直到晚上醫館關門,菀艽也沒有問我瑤光之事。我鬆了口氣,看來菀艽到底不是孫先生,孫先生已經幾次三番地暗示我“正式自己的內心,承認與尹公子的感情”了。這般頑強堅韌的毅力實在不是我能匹及,只得丟盔棄甲,見到他就繞道走。
又在醫館待了半個月,尹家堡的徐叔隔三差五地就要來一趟,不來看病,反而是看著我給人治病點頭欣慰一笑,與人寒暄幾句就離開。孫先生篤定他是在給尹公子看將來尹少奶奶的才貌如何,他還信誓旦旦地說過不了多久,尹老爺的夫人也一定會來。
我面上一派鎮定,聽孫先生語如同耳邊風,可心已經糾結成腸子了。
這幾日也不知誰說的謠言,說尹公子的心上人就是回春堂新來的柳姑娘,現在來醫館的人越發多了,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來看熱鬧,看看那傳說中的柳姑娘是如何的花容月貌、妙手仁心。我對這些人不予理會,可卻擔心菀艽。菀艽卻是和平日無二,有時甚至也會附和著說兩聲。
若是未恢復記憶的元嘉,我會覺得她是幸災樂禍,可我現在卻萬般不是滋味。只盼止旭能快快到來,答應瑤光要求,這樣我就能早點離開了。至於城裡人會說我是去千里尋夫還是和人私奔,我也不想管了。
我正焦急等待著天邊那一道流光劃過,左等右盼,瑤光卻來了。
“已經走了?”聽到止旭已經來過一次,並且雲空和墨斂也隨著他去長虛山脈時,我驚訝無比。“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說到這裡,我有些不滿,“你也不告訴我一聲。”
瑤光似乎心情有些差,回了我一句:“那位殿下派頭可大著呢,半夜把全客棧的人放倒了,用氣勁揮開大門來找我們的!我們看顧那些無辜被放倒的人都來不及,還要來知會你?”
他這話有些衝,我思忖著大概是這幾日的流言之故,只好賠著笑:“那他怎麼說的?”
話說回來,夜中門戶洞開,一道金紅身影立於門前,再有一些蕭瑟的風,確實是頗有止旭行事的味道。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說願意以命換命咯。”他瞥了眼藥牆處,孫先生立刻低頭,提筆作算賬狀。
瑤光與我僅隔著一張桌子,他雙手趴在桌沿靠近我。許是怕被人聽到,他壓低了聲音:“他那時雖然氣勢大,不過臉色可疲著呢,一來就拿出了自己的一魂一魄,說要給我作為保證。”
我驚得把毛筆在桌上劃了一道:“你真接下了?”
“哪能呢,大師兄當然阻止了他,把緣由給他說了。不過倒沒有我想的那樣暴怒,他似乎有些沉默。”瑤光輕哼一聲,不甚在意。“大概是遇到了什麼事吧,大徹大悟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輕哼一聲:“就這點來說他還有點擔當。不過要不是鳳王提前和其他神仙打好了招呼,估計他也不會明白過來,這種人一看就是從小嬌縱慣的,不給點他苦頭吃就以為三清界都是為他而生的。”對止旭的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我只關心止旭是否放下執念,聽見止旭能明白過來就安心了,其他事也沒有多問,只希望從此之後我能離他遠一點,經過這麼多事,我與他大概是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思及此,不免有些嘆惋。
止旭一事了結之後,我和瑤光也要離開這裡繼續南下了。元老大夫對於我的離去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讓我行走時多多救治他人,保持醫者之心。菀艽一早就知道我要離開,並無太多驚訝,其他人也沒有表現出大驚小怪的樣子。唯獨孫先生,聽我要走,先是一喜,又聽我說不是去追尋尹公子時,臉一垮,痛心疾首道:“柳丫頭誒,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別看有些人,長得是儀表堂堂,可內裡不知怎麼差勁呢!像尹公子那樣”
我聽得頭大,不等他說完就搶先告了辭,又與他人一一辭別後,走出了回春堂。
醫館門外,綠蔭成片。染著綠意的陽光透過樹葉參差斑駁地灑下,瑤光倚著柳木,見我出來,對我展開一抹笑意。“你總算出來了,再不來,船都要開了。”
我對他一笑,幾步小跑上前,與他並肩走向碼頭。
止旭篇 完
作者有話要說:止旭篇歷經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