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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頭。白將離頭靠在他的腰間,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徐岫此刻心中毫無半點綺念,只是雙手環著白將離,斟酌了半晌,才靜靜說道:“做你想做的。無論你最後選擇如何,師兄與玉英,都還是你僅剩的親人。”
很快徐岫就弓下腰來,兩個人緊貼著,白將離聽見徐岫的聲音又輕又慢,像是碎石割開那些柔軟的肌理,在唇齒之間摩挲,褪去表皮的沙石,獨留下肉軀難以磨滅的鋒利森冷:“人最是多變,傷人最深的恰恰正是自己,師兄不希望你後悔。你儘可放手隨心所欲,只要日後毫無悔恨,便已足夠。”
若世上有人縱容自己至極,恐怕非師兄莫屬。
白將離啞然失笑,然後輕聲許諾:“將離之於師兄,亦是此心。”
此心?你知道我是什麼心?
徐岫看著白將離透徹清明的瞳眸,看著他在日光下泛著淺金色的虹膜,看著他鋒利如刀的眉峰,看著他微泛血色的薄唇,然後在心裡冷笑了起來。
你知道我喜歡你?知道我在夜裡吻過你?知道我對你別有異心?知道我想拽你下神壇?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還是知道我處心積慮、步步為營走到現在,站在你身邊,卻也因為你全部亂套。
這種感情來得過於猛烈,簡直叫心臟都不堪重負的絞痛翻湧起來。
但他最終只是清淺而恬靜的笑了笑,伸手撫摸過了白將離的長髮,玩笑道:“這倒是再好不過了。”
感情慣來是鴆毒,飲得一杯醇香酒滿,解得一時乾渴,而後必將燒得你血脈枯乾、烹得筋骨碎裂,叫你疼痛難忍,叫你剖肝取心,叫你無地自容。此生不敢再碰第二杯,卻耐不住渴耐不住飢,作繭自縛,飛蛾撲火。
白將離便回了一個笑,色染眉眼,燦若雲霞,天下芳華皆聚在他眉眼之中,久來未收,一霎不放,好似時光永駐,亙古不化。
“若世間僅剩一人足窺我之真心,定非師兄莫屬。”
徐岫表面上笑著,心裡咬牙切齒的恨透了古人說話的曖昧勁兒:再說能看有什麼用?我是要你把我塞進你心裡頭去,你肯麼?
夕日又沉,天光降輝,今日一過,便是第四日了,白將離陪不了他太久,但總該開始習慣了。
徐岫找出了個酒窖,取了一罈貼著梨花雪的酒罈,揭了蓋,便嗅得滿鼻濃郁香氣。他坐在雪地裡,捧著酒罈子一口一口的喝著,冰涼的酒液傾倒在他面頰上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瀟灑的豪氣或者是想奔放高亢的大笑幾聲,他只覺得冷,裡裡外外,透骨生香的冰冷。
他是個很怕寂寞的人,卻註定得孤獨渡過餘下的人生。
這世上他唯一愛的男人註定要走上一條遙遠而孤高的道路;而這世上沒有他真心以待的朋友跟兄弟。
酒的醇厚混著他身上的鬥雪紅蔻,香氣甜膩醉人,又如樹梢梅花之間交纏的淺淡冷香,若真是醉死在這裡,大概也會美好如畫。
“將離你舞一劍,贈我下酒如何?”徐岫沾染了酒液的手指一寸寸撫過自己的臉龐,輕略過鼻骨,只覺得自己醉得一塌糊塗,腦子裡卻像是被潑了桶清水,沉重的鮮明著。他藉著酒意輕狂孟浪,隨意出口,卻在那人走來時怯了膽子。
白將離的玄色袍子像是籠著月紗,星辰閃爍,他面容平靜,足不生風,走得極文雅又平靜,卻輕輕鬆鬆遮去半邊天地,擋下月光瑩芒,這份風姿,恐怕望舒也難比其一。他半跪在徐岫身邊,將他籠在自己身下,靜靜問道,“那麼,師兄想看什麼?”
“我想阿蒼了”徐岫答非所問,輕聲說道,“他是我此生唯一的摯友。”酒壯人膽,徐岫伸手摟了白將離的腰身,靠近對方懷裡,傾倒的酒罈流了一地的酒液,醇香四溢,混著空中雪花的清冷氣息分外迷人,叫人泥足深陷難以自拔,卻也清醒至極寒冷至極。
白將離遲疑了許久,方才伸手將人抱住,一言不發。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全部都是感情戲=…=但是有一點提示將要出來的那個人物現在的處境。
=…=其實感覺就設定而言白將離簡直就是男神啊。
最後是徐岫不是徐崢
第四章
那壇酒讓徐岫一醉到天明,他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出了門叫風雪吹了滿面方才好些。
白將離不知所蹤,徐岫也懶得去尋他,只自己踱步,往後山的冰洞裡走去,他們就剩那裡沒去過,冰洞荒冷的要命,便是如他們這般修為,也覺得寒冷至極。而且這種冰冷的感覺並非緊緊流連於肌理面板,只需添衣生火便可消除;反而是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