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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喚著,感覺到臉頰緊貼的那部分大腿似乎有些許顫抖,但並沒有太過在意。
這次師兄花了比較漫長的時間來回應他,但白將離並不確定究竟是因為等待顯得太過漫長還是別的什麼,也許只是錯覺;惡屍因為這樣而心滿意足,他甚至愉悅的幾乎想將白將離取而代之,可最終他沒有,反而是安靜的享受著這種不多的滿足感。
白將離在徐岫的聲音啟開唇縫的那一剎那,輕而沉穩的說道:“宗門被滅了。”然後瞬間寂靜了下來,彷彿萬物化為枯骨虛無,天地合攏,混沌始開那般寂滅的安靜。
這是他們第一次開誠佈公的談論這個話題,但徐岫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白將離提出來的,又或者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這件事。
“我知道”徐岫輕輕說道,“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感覺到了自己因為呼吸而劇烈起伏的胸腔,那些因為白將離不自覺的親密而帶來的喜悅感一掃而光;他伸手拂去對方長長的鬢角,神色冷漠。
我救不了他們,就好像我救不了自己一樣。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百曉生,不是主角,更不會是反派。甚至這百曉生也沒有為我帶來什麼好處,利用討好你到喜歡上你除了作繭自縛、自作自受以外,還有什麼好形容的。
他撩起白將離的鬢角,摸索他額角那處光滑的肌膚,想象親吻上去的感覺,但最終有心無膽,不敢冒險,很快就將鬢角又放了下來。
然而白將離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彷彿剛剛只是他無心拈來的隨口一言,但他很快將手伸上來握住了徐岫的手掌,手心覆了上去,輕輕的說:“我不會讓你死的。”他握住徐岫的手移到了眼睛附近,纖長濃密的睫毛掃過徐岫的手心,近乎不堪一擊的溫柔。
那些紛亂瑣碎的事物一件件從腦子裡拋了出去,生死劫難、宗門滅亡一樁一件又如何,遺留著也無任何用處。徐岫僵直了身體去按著白將離的上半張臉,安安靜靜的看他恬靜的睡容。
徐岫沒有回應,但是他在白將離再度沉沉睡下的時候,附身吻了他。
白將離,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手了。
這盤棋,咱們重新來過。
作者有話要說: 棋局:指徐岫當日尚未直男的時候定下的計劃,比喻代物而已。
中秋節賀禮:徐岫感情明朗化,開始侵略計劃。
第三章
這是第三日了,他們抵達朝鳳山仙居雲隱鶴鳴的第三日。
但還不曾見到那個人。
徐岫總覺得有些怪異跟恐慌,這種情緒侵蝕他的神經,啃咬他的心臟,令他坐立難安、焦躁至極。
雲隱鶴鳴是一處洞天福地,靈氣氤氳,草木枯榮皆生髮由天,竹屋錯落,花圃並著翻開的泥腥地,中間一口井,靈泉為心,井水冰涼徹骨又清甜可口;屋內還擺放著竹榻桌椅,灶間擺列著排排盤碟碗筷,還懸掛著許多吃食種子,叫冰封著,化不開,色澤豔麗新鮮至極。若不是這整日下不完的雪天,可算得上是徐岫心中完美的隱居之地,自然,現下也不差。
徐岫站在梨樹下,白將離撫著劍坐在門口的青石階梯下,他的黑色長髮綰了大半,露出脖頸處的肌膚來,看起來蒼白冰冷,彷彿下一刻便會並著雪水一同化在這蒼茫白色之中似得;但徐岫撫過他致命的咽喉與脖子,知曉那裡的溫度何其炙熱,知曉那裡的血液何其鮮活自然,也知曉這個男人,多麼信任他。
白將離在喂煌光自己的鮮血,劍身割破他的手心,鮮紅的血液塗抹在煌光的劍身上,很快就被吸了進去。這件事白將離做的很認真,他從頭到尾將煌光通身抹上了自己的血液,手心的傷痕劃得亂七八糟,有些傷口結痂了又破裂開,但痕跡終究越來越淺,最後都靜靜的消散了,連脫落的死皮也不再見。
然後他說:“我夢見了她。”聲音乾澀冷硬,像是雲隱鶴鳴的地,覆著冷冷冰雪,再擊不碎,勾刮也只能聽到粗糲的聲音,“她抱了我一宿,卻只為了第二日天明毫無眷戀的離開甚至不肯回頭看我一眼。即便我怎麼喊她,她連轉頭給我一個冷笑也不肯。”
徐岫還記得這個片段,是在白將離出發去煉獄塔之前,因為鸞姬在封印之中對丈夫跟兒子的深深思念而引發的,這個劇情點間接造成了白將離的惡念促生。而且他還記得這個片段裡的鸞姬抱子,抱得是當年五六歲雪白可愛的小將離,正是幼童半懂半痴之間的時日,既不是什麼都不懂,也不會懂太多。
最終徐岫什麼也沒說,只是嘆了口氣,伸手覆上他的肩膀,卻被白將離倚靠了過來,手便變成了攬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