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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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我的女兒——當然,沒有寄出去。有一天,我想我可以遠距離和你們兩個交流,讓你們知道我還活著,但不讓別人看到我。我把明信片寄到阿姆斯特丹你們的家,用包裹寄給保羅。”
這一次,我既驚奇又生氣地轉向爸爸。“是的,”他悲哀地對我說。“我覺得不能讓你看到這些明信片,不能讓你傷心,因為我沒能找到你的媽媽。你可以想象那段時間我有多痛苦。”我想象得到。我記得在雅典,他突然變得很憔悴,那個晚上他在自己房裡的書桌旁那副生不如死的樣子。不過,他現在朝我們笑,我知道他現在可以天天笑了。
“啊,”她也笑了。我看到她嘴角有很深的紋路,眼角也有了皺紋。
“於是我開始找你——也找他。”他變得嚴肅起來。
她盯著他。“後來我明白,我必須停止研究他。他跟著你,我跟著他,就這麼簡單。有時我看到你,看到你又在做研究——看到你走進圖書館,或從裡面出來,保羅。我真想把自己已經瞭解到的告訴你。後來你去了牛津。我作研究時沒去過那裡,雖然我看過有關材料,知道中世紀後期那裡爆發過吸血鬼作惡的事件。在牛津,你把一本書開啟留在那裡——”
“他看見我就合上了,”我插了一句。
“還有我,”巴利飛快地咧嘴一笑。這是他第一次開口。看到他還能有快活的表情,我寬慰不少。
“嗯,他第一次看那本書時,忘了合上。”海倫朝我們眨眨眼。
“你是對的,”爸爸說。“想起來了,我是忘了。”
海倫轉向他,露出悅人的微笑。“你知道我以前從沒讀過那本書吧?《中世紀吸血鬼史》?”
“經典作品,”爸爸說。“但很罕見。”
“我想詹姆斯教授一定也見過它,”巴利緩緩說道。
“您知道,我們驚動了正在做研究的您,先生,沒一會兒,我就看見他在那裡。”我爸爸一臉迷惑。“是的,”巴利說。“我把自己的雨衣忘在圖書館的大廳裡。不到一個小時,我回去取雨衣。看到詹姆斯教授從樓廳的壁間裡出來,但他沒有看見我。我覺得他看上去憂心忡忡,有點生氣,有點心煩意亂。我決定給他打電話,心裡在琢磨這件事。”
“你給詹姆斯教授打了電話?”我吃了一驚,不過已不再感到生氣。“在哪裡?為什麼要打電話?”
“我在巴黎給他打電話,因為我想起了一件事。”巴利只這麼說,一邊舒展雙腿。我想走過去,摟著他的脖子,不過不能當著父母的面。他看著我。“我告訴過你,我在火車上想回憶起什麼,關於詹姆斯教授的事。我們到巴黎時,我想起來了。有一次他在整理檔案,我在桌上看到一封信——確切地說,是一個信封。我喜歡上面的郵票,便看得仔細些。
“信是從土耳其寄來的,很舊——所以我才去看郵票。——嗯,那是二十年前的郵戳,一個叫博拉的教授寄來的。我自己想過,有一天我會弄個大書桌,收集來自世界各地的信件。博拉這個名字當時就引起了我的注意——特別有異國他鄉的味道。當然我沒有開啟信,也沒有看信,“巴利趕快加了一句。“我不會那樣做的。”
“當然不會,”我爸爸輕輕哼了哼,不過我看到他眼裡充滿了慈愛。
“呃,我們在巴黎下了火車。我在月臺上看到一個老人,我想是個穆斯林,戴深紅色帽子,帽上綴一根長穗,穿一件長袍,就像一個土耳其帕夏。我突然想起那封信,又想起了你父親的故事——你知道,那個土耳其教授的名字”——他憂鬱地看了我一眼——“於是我去打電話,我意識到詹姆斯教授也以某種方式參與了這一追蹤。”
“那我在哪裡啊?”我嫉妒地問。
“我想是在浴室裡。女孩總在浴室裡。”他最好給我一個飛吻,但不要當著別人的面。“詹姆斯教授在電話裡大發雷霆,不過等我告訴他發生的一切時,他說他一輩子都會喜歡我這個學生的。”巴利紅紅的嘴唇有些顫抖。“我不敢問他打算做什麼,不過現在我們知道了。”
“是的,我們知道了,”爸爸悲傷地應和道。“他肯定也從那本老書上作了計算,算出來德拉庫拉上次去聖馬太到現在差一個星期就滿十六年。後來他肯定猜出我要去哪裡。他去收藏珍本的壁間看我時,實際上是看我進展如何——他幾次跟在我後面,要我告訴他哪裡不舒服,擔心我的健康和精神狀態。我不想把他牽扯進來,我知道這很危險。”
海倫點點頭。“是的,我想在我走後沒多久,他就來了。我發現了那本開啟的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