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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般銷魂之局?
不等他給崔沔打眼色,崔沔已經再次開口與玄宗皇帝據理力爭,韋稻想得明白這裡面的來龍去脈,卻並不代表崔沔也能想明白一“陛下,即便那李曦有臨機專斷之權,但是也應該在有了充足的證據之後再行專斷,可是據臣看來,他那些所謂證據,都是純屬捏造,而且是事後捏造,不足取信哪!再說了,渭南距長安不過二百許裡,快馬一日夜可至,那錢暢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大罪狀,需要讓李曦說殺就殺?因此,臣以為,此事疑點頗多,還是由刑部會同大理寺共同審理一番為是!”
他在那裡慷慨激昂,楊崇禮瞥了他一眼,卻不免暗自嘆息:心裡缺了一根筋的傢伙,委實的是不可理喻,即便是李曦殺人很囂張,但是陛下都已經表明了態度,你再糾纏下去,除子會觸怒陛下之外,還能有什麼用?
這時候,崔沔話音落下,玄宗皇帝咳嗽了一聲,道:“朕向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事事實清楚,李卿處事有度,不必再查了。”
說到這裡,他端起茶盞咂了一口潤了潤嗓子,不等崔沔開口說話,便又道:“錢暢一死,渭南縣縣令空缺,時值重修廣通渠的關鍵時刻,這渭南縣縣令實在是不可或缺,因此,朕以為當立刻擇一員能吏就任此職,才不至於耽誤了重修廣通渠的大事,眾卿以為如何?”
他這一說,除了崔沔愣在那裡之外,下面群臣立刻齊聲附和,都道應該如此,就連韋稻,和太子李鴻,也是不得不跟著附和。
玄宗皇帝見狀很是欣慰地笑了笑,直接便道:“此事頗急,朕擬一個人選出來,眾卿若是也覺得合適,便馬上定下來才好。唔朕覺得,太子賓客崔沔崔愛卿為人忠謹,處事頗循法度,堪當此任,眾卿以為如何?”
崔沔聞言徹底愣住了,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起,這算什麼?
套一句現代的話來說,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你不是說李曦殺渭南縣縣令殺的不對嘛,你不是非要跟李曦作對嘛,那我就讓你去做渭南縣縣令,讓你到李曦的手底下去!
這簡直就如同是兜頭的一盆涼水,足以讓人從天靈蓋直涼到後腳跟!
而且偏偏的,玄宗皇帝都親自提議了,一個小小縣令而已,群臣哪會跟皇帝唱什麼反調?當即便是紛紛開口附和著贊成,就算是太子李鴻這時候想要幫崔沔說點什麼,卻也是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機會。
於是”太子*容崔沔左遷渭南縣縣令一事,就這麼當堂定了下來。
然後,群臣無事,朝會至此結束。
玄宗皇帝施施然地起身離開之後,眾人紛紛走出南燻殿。
太子李鴻和一幫平日裡關係頗契的大臣們面面相覷,相互交換著眼色,準備離開之後一起小聚商議一下今天的事情,但是韋稻卻猶如魂遊天外一般,不知不覺就拖到了最後。
就在剛才,就在玄宗皇帝開口選擇崔沔左遷渭南縣縣令的時候,他的目光在張九齡、裴耀卿、楊崇禮等人臉上一一掠過,收穫了點點滴滴的表情,然後,他如遭雷殛。
李曦的人際關係很簡單,早在他出任江淮轉運副使的時候”韋稻就已經一清二楚,而且他此前也仔細的想過,覺得沒有什麼殊異之處。但是時至今日,就在剛才想明白了李曦在人際上的那番佈局之後,卻是讓他不由得就收起了此前的輕視,認認真真的去回想那些自己早已熟悉到如掌上觀紋一般的李曦的人際關係。
就在剛才”韋稻努力的去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卻又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
直到他看到了張九齡、裴耀卿、李適之與楊崇禮等幾個人在聽到皇帝陛下的任命意見那一瞬間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這才恍然大悟。
是啊,李曦得罪了很多人,皇子、公主、老臣、權貴等等不一而足”就因為這個,讓皇帝陛下對他很是放心”哪怕是賦予他極大地權力,也對他極為放心。
但是仔細想想,李曦他得罪的那些人,雖然一個個都是身份高貴,但是,對於大唐的朝廷來說,他們卻都是局外之人哪!
他們手裡都沒有什麼權力,如果皇帝陛下相信他們的話,願意聽一聽,那麼他們就還算是有些話語權,可要是皇帝陛下不願意聽,不願意信,那麼,他們就什麼都不是!
而偏偏的,因為他們與李曦交惡,因為玄宗皇帝信任李曦,所以,即便他們再怎麼說李曦的不好,皇帝陛下也根本就不屑一顧!
真正的局內人是誰?
是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張九齡,是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