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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就買粗的,恕不知,這東西,粗的就不及細的好了!”
曜靈邊聽邊吃,心想果然這姨娘是與洪太太不合的,看她但說出話來。三二句裡,總有個太太不行,太太不依之類的意思在內。
不過香玉給曜靈的印象不壞,看她說話爽朗,人又和氣,對自己也算坦然沒有欺瞞。回頭再想洪太太。只看她於老太后賜匾額前後的兩付嘴臉,便可知這是怎樣一個勢利小人了。
因此曜靈心裡倒有些同情香玉,此時見她說得悶悶不樂,知道一向在府裡,怕是叫這些事憋壞了,於是有意要替她減壓,助她傾訴,因此便多說了一句:“姨娘總是為老爺好,太太想必也是一樣心理,為何總說不到一處?”
香玉不聽則已,一聽這話,愈發地搖頭嘆息起來:“太太哪裡能跟我說到一處?她雖與我老家差得不完,她在蘇州,我在無錫,可若論出身,那可就差了十萬八千里去了。太太看不上我,我也沒得話說。”
曜靈有些替對方不服,因道:“這話怎麼說的?”
香玉低了頭,曜靈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出頹然之氣來:“太太家是蘇州城裡的名門望族,富是不必說了,家裡還有人領皇糧,祖上更不得了,聽說還曾出過狀元呢!太太是家裡長女,頭一回辦喜事就是她。聽說她進洪家時,嫁妝擺了一條街,看熱鬧的擠脫了七八十雙鞋呢!”
曜靈有些好笑,有些鄙夷,卻不開口,只聽香玉說。
香玉如竹筒倒豆子,多少年的憋屈心事,此時一述而盡:“洪家本在杭州,為了這門親事,兩地跑了許多趟,現在我還聽底下人常說,老爺家是花了大心思,才將太太求來的呢!”
曜靈有些驚訝:“洪家也算杭州城裡的大戶了,幾代皇商,竟還要去求著娶親?”
香玉撇了撇嘴道:“可不是?就為這個,太太可得意極了。每回與老爺有事起了爭執,一定要說的一句話說是:當初是你們洪家求我來的,我可沒搶著要進門!老爺一聽這話就癟了,再有理的也歪派不過。”
曜靈笑道:“就算如此,洪老爺可也沒少嫁姨娘,不然,好姐姐你是如何入門的呢?”
香玉聽說這個,少有的羞澀之情湧上面來,低頭紅了臉道:“我麼,我自然是跟太太比不上。不過當年,若問起無錫船孃香玉,少不得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話一說起來就長了,好在此刻人在水中,有得是時間,除了水聲,便只有香玉的聲音,縈繞在曜靈耳邊,她邊聽邊吃,心想有句老話說得好,別人家的閒話,是最好的下酒下飯菜呢!
原來,香玉自小家裡就窮,略長得大些,父母看她模樣不俗,便一個好價錢,將她賣給了無錫城裡有名的玉媽媽。
玉媽媽是長三堂子媽媽,亦是城中船孃調教高手,她手下的船孃,無一不出色,雖難說是什麼國色天香,然顧盼之間婀娜多姿,丰神絕世,還是引得眾達官貴人,競相折腰的。
香玉入了玉媽媽手下之手,改了名字,方叫香玉,她本來長得就好,玉媽媽看出是塊好材料,經心雕琢,待到香玉成人之後,滿城裡便無人不知其豔名了。
洪老爺有回跟友人路過無錫,亦慕玉媽媽之名而來。本來他看中的並不是香玉,還是另有其人,不想香玉一出場,洪老爺的魂就沒有了,也就再沒別人什麼事了。
說起往事來,香玉情緒複雜,在玉媽媽手下日子是不好過的,卻也有許多快樂。跟了洪老爺呢?日子好一些了,卻不想另有高山一座,洪太太壓在頭上,亦有所憋屈。
“所以說,人是難的。”說到這裡,香玉不覺嘆息總結道:“哪裡得好?去到哪裡都是一樣。若沒個人真心實意地疼愛,女人到哪兒也不得好過。”
曜靈對這些男女之情,全沒聽進耳裡,不過淡淡安慰香玉道:“:那麼姐姐算是有福了。洪老爺對你很好,就太太薄面些,也算過得去了。”
香玉搖頭,眼向窗外看去,眼神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老爺自是很好了。不過好也是有限度的。家裡幾個姨娘呢!我也老了,還說什麼寵不寵的?不過說起來,當日我能進門,也是老爺在太太面前頂過雷了,這樣看來,也總算他對得起我了。”
曜靈一聽這話便知定有故事,忙向嘴裡丟了塊糟蛋,邊嚼邊問:“還有此一說?姐姐快告訴我!”
香玉見問,臉上覆又浮上紅雲來,眼裡重新又盈滿了蜜一樣的情意:“哎,其實也沒什麼。不過當年,老爺可愛我,愛得極緊。洪家大戶,本不許堂子裡的人入門,可老爺偏放我不下,再者,我也有了老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