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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要走了。陌五娘卻略略直起身拉著官孃的手坐在軟榻邊上,和她捱得極近。
“這些時日子不好打發,難得有人來陪我說說話,這麼快走做什麼。”陌五娘看上去有些嗔怪她,一隻手撫著自己的肚子,輕輕摩挲著。
官娘不由看過去,眼睛注視著陌五娘平坦的小腹。她嚥了咽喉嚨。
“這是不是,九郎的孩子?”
“ 郎中說才一個月多月呢。”她不正面答她,眼裡流動著柔軟的光澤,牽引著官孃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
“再過些時候約莫就瞧得出了,他是頭一回做爹爹,昨兒還湊在這兒聽呢。只這才一個月能有什麼動靜,我也只好由著他了。”
她靜靜地說著,官娘恍似又看到了陌五娘和公良靖在亭子裡說笑的場景。
一個月
他不是說他一直忙著婚約的事?
猛地把手從陌五娘肚子上抽離,官娘站起身,嘴唇控住不住地輕顫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潛意識裡不願意相信她說的話。
陌五娘笑了笑,她的目光再次掃過官娘。
“你頭上這支簪子我看著好生眼熟,不知可否借我一閱呢?”
作者有話要說:
… …~
☆、第五十八回
“你頭上這支簪子我看著好生眼熟;不知可否借我一閱呢?”
官娘拔下那隻金鑲紫瑛簪子;怔怔然看了一眼。迎著陌五孃的視線;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巨大的陰霾籠罩;就快要透不過氣來。
“這是九郎送我的。”官娘握緊簪子沒有遞給她,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
陌五娘唇畔笑意深了幾許。
“這簪子原是一對兒;”她說著;目光在梳妝檯上流轉著;好似在尋什麼;“原都在我這兒放著;後來我要成親了;便取了其中一隻給了表哥;算作念想罷。不想;他之後卻送與你了麼?”
官娘喉頭一哽,臉上勉強堆起一點笑,她把簪子重新插回髮髻裡,“是啊,送給我了。”
說完看了眼秋平,轉過身逃離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秋平在耳邊不停說著什麼官娘一個字也聽不清,耳邊有獵獵的風聲。小路兩旁光禿禿的枝椏裸|露在風雪中,雪不知何時又下起來,好在並不大。
白點一般的雪粒,一顆顆雨點般隨風融進眼底,化成溫熱的溼氣罩在眼珠上。官娘走著走著,毫無預兆的,突然蹲□抱著膝蓋抽噎起來。
像受了極大的委屈,急需宣洩胸腔裡的堵塞悶沉。
秋平急得沒法兒,蹲□繼續勸道:“陌五孃的話兒有什麼可信的,她是見不得你好才來說這些,說是懷孕了,還說是九郎的,她怎麼不說是旁的什麼野漢子的。她這是故意氣人——”
官孃的哭聲小了一些,心裡卻還是憋悶,抬頭露出一雙紅紅的浸著淚水的眼睛問秋平,“那九郎為什麼叫人看住她的院子?”
秋平一堵,接不上話來。官娘吸了吸鼻子,心裡越想越難過,她埋著頭一動不動,像一隻怯弱的烏龜縮在龜殼裡。
秋平張了張嘴,也不知說什麼好。其實秋平何嘗不是相信了陌五孃的話,她忍不住道:“實在不行,咱們仍舊回青平府去罷!”
她卻不知今時今日的官娘如何還會輕易離開。
“就算陌五娘說的都是真的 我也不想離開九郎。”
她在腦海裡為公良靖想了無數個開脫的理由,可想來想去,只要迴歸到陌五娘有了身孕,她的心就平息不下來。
那是陌五娘和九郎的孩子,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九郎抱著軟糯的小娃娃的模樣,而陌五娘在一旁含笑看著。
這幅畫面裡不會有她。
秋平看到官娘若有所思地朝前走著,烏黑的發上落了零星的白色雪沫子,她在前面的亭子裡坐下,眼神空空洞洞的。
秋平還從沒有見過官娘這樣,似是失落到了極致,又隱忍著什麼。
好在倒是沒在哭了。
“還是回去罷,”秋平搓了搓手,嘴裡呵出一圈圈白霧,“一會子雪下大了便更要冷了,娘子身子雖好也沒有這樣糟踐自己的 ”
官娘皺了皺眉,“我想自己待一會兒,你冷就先回去罷。”
秋平沒法兒,只好自己先行回去,想著是不是把韓婆子找來,畢竟她瞧著韓婆子倒是個熱心腸的。
秋平走了不久,官娘身上凍得一點兒熱乎氣也沒有了,她似不覺得冷,伏在石桌上眼睛看著亭外紛紛揚揚漸次變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