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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難怪,姚三姐一雙眼睛定在官孃的小臉兒上,她過往便知這丫頭生得有幾分姿色,不然曹郎也不會被她給勾住了,誰知前幾日不知怎的倆人又在這兒遇見,她那個冤家賊心不死,回去便跟自己說要為官娘贖了身家去。
姚三姐有苦說不出,她如今雖在曹家錦衣玉食的過著,卻哪裡有原先的日子自在,何況曹家大小妻妾有十數人之多,她又算得什麼,府中眾人不過喚她一聲十二孃,先開頭曹賓還念著她的好,日日到她房中宿歇,她自是心中得意,可曹賓是什麼人,風月場上滾過來的男人,嚐了個新鮮也便罷了,很快就把姚三姐丟開手去,不是去了旁的人屋裡,就是在外頭不著家。
姚三姐哪裡想到自己會有這樣一日,她還道曹賓至少對自己有幾分感情,卻遭了冷落。不想前日曹賓又進了她屋裡,把個姚三姐歡喜的沒入腳處,孰料曹賓開口就提起了官娘之事,“你卻瞞著我作甚,若不是今日無意在柳泉兄(公良甫)家中見著,還道那丫頭被賣往了何處,你一個做孃的怎好讓閨女兒在旁人家做使女,這不是成心要我坍臺麼?!”
“這話兒怎麼說,奴家當初也不知官娘要被賣去哪裡,若是曉得了怎還會巴巴地把她送進公良家去,奴家 ”說著就扯著個帕子掩住臉面,抽抽噎噎哭起來。曹賓也不是為了見她哭才來的,順勢摟了姚三姐在懷裡,軟了話音兒道:“這樣,平白的我也沒甚理由把她贖回來,過幾日便帶你去他家走一遭兒,你也去探探官娘,把話與她說一說,我瞧她仿似不願呢,在咱家不比在那兒做使女來的好?”
姚三姐心裡呸了好幾聲,打量誰不曉得他心裡的想頭呢,官娘那丫頭自來瞧著便是一副弱巴巴的小模樣兒,身段兒更是曼妙,他那一回沒能得手,現見了心裡還不跟貓撓似的。姚三姐是極不情願順著曹賓的意思把官娘贖來家中的,要不她當初也不會一氣之下把官娘給賣了。
可沒法兒,她如今哪裡有旁的出路,若在這事兒上不順他的心意,過後她的日子指不定要多難過,何況,官娘若是來了家,至少也能成為自己的助力,這內院裡哪個女人是省油的燈兒,屆時官娘來了,要擺佈她還不容易。
姚三姐想著,臉上滿滿地堆起笑來,官娘看著這後孃臉上破天荒對自己露出的笑臉兒,只覺得說不出的怪異,她領著姚三姐在院子裡坐下,也不忙著倒茶拿果子,只是拿眼一瞬不瞬瞧著她。
“官娘啊,如今過得不錯罷。”姚三姐笑呵呵說了開場白,眼睛睃著院子裡,“你現下該知道當初孃的苦心了,你瞧瞧你這兒,咱家哪裡能和這兒比呢,你說是不是?再看看你這身衣裳,嘖嘖,我們官娘越發俊了,娘險些認不出你來呢!”
官娘看著姚三姐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硬梆梆道:“你不是嫁進那曹家了麼,便是過去是我娘,如今卻不是了。”
“呵話不是這樣說的,”姚三姐面露幾分尷尬,“咱們娘倆兒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多少年,官娘你如此說卻不嫌外道了麼,你不知,自打賣了你娘心中總沒個切實,可喜那日郎君說是在府中見著官娘你,他素來是個好性子人兒,見不得你一個女孩兒家在人家家裡頭做下人,又是奴籍,日後還須嫁人——”
“打住!”官娘霍的站起來,居高而下望著她道:“你是什麼意思,平白跑來與我說這許多有的沒的,如你所言,咱們認識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光景了,不妨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到底要說什麼,來來幹嘛的?”
姚三姐甚為詫異,實在是沒料到這番話會是出自弱弱小小的官娘口中,她如今嘴皮子倒是利索不少,過往卻是個鋸了嘴的悶葫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姚三姐也不欲拐彎抹角,便道:“今兒其實也就是來知會你一聲兒,明日曹郎便來贖你家去,你心裡就偷著樂罷,這府裡頭四郎不曾瞧上你,不想別處他還惦記著呢,也該是你的造化!”
官娘怔怔地看著姚三姐,心知此番若是真被他們贖出去自己絕落不著什麼好結果,不由氣憤道:“你們憑什麼贖我出去,我與你姚三姐什麼干係,要你來贖我!”
“老孃贖你是天經地義的事兒,誰還能攔著不成!”姚三姐伸出一根手指頭,忍了又忍才沒戳到官娘腦門子上,“何官娘,你不要忘了是誰把你賣進來的,你不歡天喜地倒還跟老孃臉紅脖子粗的,莫不是在人家做使女做出奴性來了?
方才我已去見過這府裡頭的喬娘,她如今已是同意了,只待再看書房院裡那位是什麼意思。我若是你,這會兒便屋裡去把東西收拾收拾,好好準備起來!”說完斜了官娘一眼,一甩袖子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