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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流露出來的絕望和恐懼
七十年沒碰鋼琴,不可能一下子就上手,他的彈奏並不精彩,甚至錯誤百出。在蔡英這個專業音樂教授面前,那些錯誤是顯而易見,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由自主地被他手指下的音樂震撼了。這是貝多芬的夢之安魂曲,她聽過不少人彈奏,學生、同事、還有自己,可是沒人能彈出和他一樣的感覺。
他的音樂是富有靈魂的,充滿了感□彩,彷彿在訴說著一個故事。透過他的演奏,她隱約可以感受到他的內心,後悔和感恩相互交錯,透過每一個跳躍的音符,如此清晰地表達了出來。
弗裡茨在那裡彈奏,蔡英沒有打斷,而是在一邊聆聽。如果他來她的學院,她甚至有把握將他培養成最優秀的鋼琴師。
一曲畢,過往的片段也隨之戛然而止,他又回到了這個現代世界。弗裡茨關上琴蓋站了起來,“獻醜了。”
“不,你彈得很好,很有天賦。”蔡英看著他,這一句讚揚,說得很真心。一直認為這個人吊兒郎當,不學無術,就是在他彈琴前,她還是這個想法。可現在,透過他的音樂,她突然有點改觀了。
“謝謝。也有人這樣誇獎過我。坦白說,我曾經的夢想是成為鋼琴家。”
“那為什麼沒有堅持?”
“因為現實。”他迎上她的目光,道,“我選擇了一條自認為正確的道路。”
蔡英道,“這個社會很開放,如果發現錯誤,可以糾正,再重新來過。”
“我贊同您的話,所以我正在努力糾正曾經犯下的錯誤。”
蔡英點點頭,繞了一圈後,也該言歸正傳,便開門見山地道,“我叫你過來,是因為我看見了微微發的照片。我想,這是你的意思吧。”
瞞不過去,也不打算欺瞞,弗裡茨老實點頭,“是的。”
“你喜歡她?”
“我愛她。”他道,“如果我說,我想娶她,我想您會同意的?”
“光是嘴巴上的愛是不夠的,微微是我的獨生女,我不要求她嫁給有錢人,但至少那人有固定工作,能夠給她安穩生活的人。但是你”蔡英停頓了下,直截了當地說,“不符合這個要求。”
“我有工作,模特。”如果這也算職業的話。
“這是靠青春吃飯,等你老了怎麼辦?”
我已經100歲了,當你爹都可以,還有哪個模特能老過我?
弗裡茨心裡這麼想,嘴裡卻沒這麼說,沉默了一下,道,“我會努力的,請給我一點時間。”
若是換在二戰時期,他根本不會在乎她怎麼想,若是唧唧歪歪,直接一槍崩了她。當然,現在不能這麼做了,這個世界你可以用錢操縱,卻不能再用武力。
蔡英思索半晌,問,“你說的一點時間是多久呢?”
“一年。”
她點頭,道,“那就一年後,讓我看你的成績。”
*
話說,自從魯道夫回到威斯巴登後不久,計劃就開始啟動,一切按部就班,進展順利。一個星期後,班德大律師已將所有相關材料準備妥當,再次返回柏林。弗裡茨以居住在阿根廷的德國後裔這個身份,向有關部門遞交國籍申請,這一期間,班德都暫留在柏林,任何檔案上的紕漏和瑕疵,都由他全權接手負責,弗裡茨甚至不必親自露面。
眨眼,又是十多天,弗裡茨接到了政府發來的批准信函。班德一直等到他護照拿到手,確定塵埃落定,不會有任何變故,這才功成身退。
有了身份證件,很多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比如找工作,比如買醫療保險,比如考駕照,再比如存在瑞士銀行裡的那一批價值不菲的金條。
以前取不出金條,是因為他無法證明這是屬於他的財產,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從法律上來說,他是弗裡茨。赫爾曼的下一代,有權繼承。雖然,其中的手續會比較繁複,但要拿到手也不是不可能。
這一批金條被封存了近70年,無人問津,現在突然有人找上門來,瑞士銀行難免會端著驚疑的態度,謹慎處理。這不是一兩通電話能夠解決問題的,有些事情必須本人親力親為地去交涉。當然,弗裡茨也可以請個像班德那樣出色的律師,高枕無憂地在柏林等訊息。只不過,這樣一來,一筆高昂的律師費恐怕也是在所難免的。
要想取得金條,就得先賺錢。好在有了身份,一切變得合法化,魯爾可以替弗裡茨爭取到更多、更有前途的平面廣告。甚至,連德國聯邦國防軍的人也找上門,請他拍攝招兵廣告。
弗